李洹还要掌掴,宁绾用力往后退着,手也拼命往后拽。
“王爷这是做什么?”宁绾强笑道,“我如今已经进了大牢,要是再让人晓得我打了王爷,岂不是罪无可恕了。”
“思官。”李洹抓着宁绾的手不愿意松开,只道,“我是气极了,我当时真的是急疯了,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你总也不相信我可以将事情做好,你总也不听我的话,你总是要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我当时只是不想你再那样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想过那样对你,真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样对你。”
想起那天晚上,宁绾奋力甩开了李洹的手,背转过身子。
她从前只是忌惮李洹,如今,却真的是有些害怕的。
李洹疯魔起来,比谁都恐怖,李洹若是用手段,比谁都残忍。
她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想起那无休无止的折磨,牙齿咬上她皮肉,来回啃噬的疼痛,她再也不要再体会了。
她要离李洹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困了,我要睡了,王爷走吧。”宁绾说。
两手不自觉的攥住衣襟。
“思官。”李洹看得心疼,一时之间,又是悔恨自责,又是手足无措。
定了定神,他说,“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葛四,可是这个时候,你们不好见面。再说,你想问得那些问题,其实你心里都是有答案的,问不问葛四,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便不要冒险了。还有,我让伊人过来,只是不放心你,并不是像你易容,你近来不能以颜神医的身份出现。有消息说,长陵国太子来宣国,还带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幼时受伤,伤了脸,到时,肯定要你出面诊治……”
“多谢王爷告知。”宁绾冷冰冰道,“我知道了。”
“思官……”李洹知道宁绾不愿意看见他,也知道他该走了,可是双脚就恨钉在了地上一样,如何也挪不开半步。
想了想,他挑了一件能让宁绾高兴的事说,“明智要当父亲了,大夫说了,孩子很好。”
他是由衷的为明智高兴,高兴之余,又是克制不住的羡慕。
明智和白露在他们之后成亲,明智都要当父亲了,他和宁绾却是越隔越远了。
孩子,何时他们也能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想着那是他和宁绾的孩子,他的心都快柔软成水了。
要何时,她才愿意给他生孩子,要何时,她才愿意接受他,要何时,她才能不讨厌他?
半天听不到宁绾回答,李洹自顾自的说,“我让人去照顾白露了,那是府里的老人,做事很稳妥的,我叮嘱过了,她会好好照顾白露的。”
宁绾心中五味杂陈。
堂堂允王爷,对皇帝贤妃都没有这样的殷勤,却对一个奴婢这样的上心,不过是想借着白露来讨好她罢了。
让允王妃养尊处优的老人如服侍一个奴婢,她知道的,他是在讨好她。
“我有什么好的?”宁绾问。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了,除了一副皮囊,她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