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来的途中,阿绾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始末,父皇若问,阿绾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咳嗽两声,将落在李洹身上的目光收回,转移到宁绾身上。
问,“你与颜神医交好,可曾知道颜神医与龙梼镖局一事有关?”
“知道。”宁绾笑着回答,“颜神医和龙梼镖局有关。”
这样爽快又确定的答复让皇帝眉头一拧。
李洹几不可见的笑了笑,人都是这样的,当有人声嘶力竭否认的时候,总是要想方设法的逼着承认,当别人干净利落的承认了,却又是觉得不信。
论识人心,利用人心,这世间,宁绾也算是高手。
“龙梼镖局,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皇帝又问。
李洹心中直叹息。
看吧,一步步的,终是朝着她所期望的地方发展去了。
他和太子怎么争辩,都不如她一句话来得重要。
偏偏,大家都愿意掉进她那个看似愚蠢的陷阱,还沾沾自喜,遇到了一个有些小聪明却太过单纯的小女人。
宁绾眉尾一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屈膝跪下。
此举,已然说明了她是知情的,龙梼镖局的事,她是知道的。
“宁绾!”皇帝的两只手狠狠往书桌上一拍,桌上的卷纸刷的摔在了宁绾跟前,“你好大的胆子,明知他们是逃犯,却知而不报,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一条罪名,朕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说话时,淡淡扫一眼李洹。
李洹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莫说紧张,就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皇帝更是拿不准了。
李洹和宁绾,到底是真的生疏了,还是只是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
李铭冷冷道,“都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上报朝廷?”
宁绾点头,“是啊,龙梼镖局的人是我收留的,我又怎么可能将他们送给朝廷。说来说去,到底是妇人之仁,比不得太子殿下。能用则用,不能用则一网打尽,太子殿下取舍之间,杀伐果断,阿绾自愧不如。”
“一派胡言!”李铭被宁绾的话激得红了脖子,“多年前是我将龙梼镖局绳之以法,他们恨我尚且来不及,又怎会与我一道!”
宁绾还是那样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辩驳,“太子殿下也说了,他们不会与您一道,并非您不愿意与他们一道。若是太子殿下说当年情非得已,实属本意,又承诺他们,待到大权在握时为他们平冤昭雪,他们自然是愿意放下仇恨,极力配合的。而太子殿下所需,金银财宝,他们都给了。”
李铭怒不可遏的指着宁绾头帘。头顶,“你含血喷人!”
只知李洹是个喜欢反咬一口得主儿,倒是没想过宁绾比李洹还能言善道。
字字句句,揪住了钱庄的收支用度,铁证如山,他如何也躲不过。
李铭跪下,对皇帝道,“父皇,这是有人存心而为。”
皇帝不急着做决断。
他摆摆手,示意李铭不要多说。
问李洹,“你去查了,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