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的走到那婢女背后,一手制住婢女身子,一手捂住婢女口鼻,婢女拼命挣扎的时候,他只是阴测测的对着太子妃笑。
婢女的挣扎停止了,郑瑞手一松,那婢女便软软的倒在了一边。
太子妃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死在自己旁边的亲信,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不怕的。”郑瑞笑了笑,“太子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我比太子妃娘娘还要清楚。所以,娘娘呐,您可要慎言,别要挟我不成,反倒把自己的娘家搭进去了。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数百口的人命,是全都拿来为你陪葬,多可惜。”
太子妃痴痴的笑了,“所以,你在报复我?”
因为她想杀了宁绾,所以不愿意她活着?
郑瑞笑笑,看也没看太子妃一眼,便下去了阁楼。
被太子缠着脱不开身的李洹眉头皱了皱。
他将明理和明智都打发去宁绾那边,又有一个云胜帮衬,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就算有什么岔子,也应该可以处理得很好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会武功的伊人与柳如月暗中跟着宁绾。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宁绾应该是不会有事了的。
可他就是不安。
放下手中酒杯,李洹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旁边的李铭马上道,“言念这么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么呐?莫不是想着弟妹,要去看上一看吧?”
这话一出,满院子的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皇兄说笑了。”李洹淡淡的笑着,“不过是酒喝多了,想要出去一下。”
李洹一开口,众人笑意更甚。
只有下端坐着的李延和李晖晓得,李洹已经动怒了。
太子却是一点儿都不怕李洹不高兴。
他喝了一杯酒,缓慢的说道,“言念要是现在出去,可就听不到龙梼镖局的事情了。”
龙梼镖局几个字一出口,所有人的笑意都僵硬在了脸上。
当年那场浩劫,不见血的屠杀,在场的众人纵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也是听说过的。
如今再次提起,免不得又是一场劫数……
李铭既然敢拿出来说事,这只怕是李铭那边的杀手锏了。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与允王爷之间的战争,谁会万劫不复。
李洹笑看着李铭,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匆匆赶过来的小厮打断了。
小厮慌慌张张的赶过来,开口就说,“殿下,不好了,后宅出了刺客,王妃娘娘……”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李洹便像风一样冲出去了。
待赶到雅致院时,房里乱得没有落脚的地方。
余下的三个妇人里,死了两个,另外一个由明智抓了跪在角落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的。
太子妃正握着宁绾的手,哭着道,“将阿绾吓到了吧,我也不知道这好端端的妇人怎就成了刺客……”
宁绾皱眉,想要甩开太子妃的手,太子妃却如何也不松手,她泪眼朦胧的,一只手抚摸上了头上的金簪。
宁绾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同一个招数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真当她手无缚鸡之力好欺负是不是。
再说了,太子妃这模样,还比不过那几个妇人演得好呢。
宁绾两手使力,狠狠推了太子妃一把,将太子妃推开,自己则是往后退了一步。
太子妃不死心,拔下金簪就要和宁绾同归于尽,手中的金簪却突然被人夺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是一声惊叫。
从李洹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屋子里的人便是安静的站在一边,便是亲眼看着那锋利的簪子刺穿太子妃的手掌,鲜血一滴滴往下落。
李洹踱步到宁绾跟前,面色沉沉的将宁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没受伤,脸色才好看了点。
因是太子府的后宅,外人是进不得的,故而前来的,只是太子几人。
太子看见满地的狼藉和几具尸体,也愣了愣,在看见受了伤正叫唤着的太子妃时,眉头拧紧。
李洹拥着宁绾,阴沉沉看着跪到李铭跟前,求李铭做主的太子妃,冷冰冰道,
“皇兄,其他的事再怎么精彩,也留着之后再说吧,现在,给我一个交代。”
“呵!”太子一把扯起地上的太子妃,将那只还插着金簪的血手掌举起,道,“允王爷可看清楚,允王妃好端端的站在那儿,毫发无损,太子妃却是受伤了。”
李铭是不知道太子妃自作主张将他的事情办砸了的,不,该是说他知道事情办砸了,却不知道太子妃到底做了什么。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角落里的那个所谓的刺客又是个生面孔,他也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是抓着宁绾没受伤,太子妃受伤这事儿来说一说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那金簪是李洹扔的……
看太子一脸正气的样子,宁绾捂着肚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柳如月也想笑,碍于她没有李洹这样大的靠山,便只是忍着笑,怪异的说道,“太子殿下,那是王爷伤的……”
李铭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知道,如果太子妃没有被人抓到错处,李洹是不会这么张狂的,这些人也不会真的张狂的。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洹伤了太子妃,这不是狠狠甩了他的耳光吗?
他可是太子,是堂堂储君,李洹对他的女人下手,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是能耐极了!
“李洹,你好大的胆子!”李铭咬着牙道。
李洹冷哼一声,拥着宁绾上前,走到李铭面前站定。
李铭对李洹还是忌惮的,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李洹这么毫不掩饰的怒火。
知道这是触到李洹的逆鳞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而李洹呢,阴测测瞪了李铭一眼,竟是抓起宁绾的手,朝着太子妃的脸便是一巴掌呼过去。
啪的一声,打得太子妃闷哼一声,更是打得众人心中一颤。
这一巴掌有多重,除了挨打的太子妃,宁绾怕是最清楚的。
毫无防备的巴掌,她手都打麻了。
不过,真是解气得很!
“我便是这样的胆子!”李洹勾勾唇角,眸子里的冷足以将人冻成冰柱子,他盯着李铭的眼睛,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我之间怎么争怎么斗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别动她。我跟你说过没有,不要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