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说辞,宁绾无心去听。
似乎是耳朵被人捂住了,她只看到皇帝的嘴唇动了动,片刻之后,又看见一边神色淡然的老太监跪下。
她却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她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去了,摸摸脖子,摸到那液体,黏黏的。
鼻子边的血腥味重了,似乎在一瞬间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浓浓的,直冲着鼻子里钻。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李洹。
李洹抿唇看着皇帝几人,脸色淡漠而疏离。
她动了动身子,李洹缠在她身上的双手愈发收紧。
他以为她又要说话,他以为她又要像刚才一样不管不顾的说话。
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声叮嘱,“思官,不要说话,你别说……”
声音里带了低微的恳求。
他们所面对的,究竟是宣国的天子,一条罪名下来,足够他们两个万劫不复。
他怕他怎么着了护不住她,更怕她怎么着了他却无恙。
但他的声音终是戛然而止。
只因为宁绾的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为他擦拭着鲜血。
她曾为他净过伤口擦过药,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温柔而细腻。
若不是疯了,便是心里真的难过了吧。
他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快回来的。
他以为,她会离开的。
哪怕走不了,也会尝试着离开。
可她,似乎连尝试都没有,便这般回来了。
她这样回来,让他越发的舍不得,放不下,越发的想要长长久久了。
李洹看着宁绾恍惚的神情,幽深的眸子里只容得下一人。
“事关言念的名声,不能有人知道!”贤妃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皇上,皇室的尊严,容不得侮辱,若是连一介奴才都能说三道四,那天下人岂不是都可以议论纷纷了?”
皇帝的目光陡然射向张广。
张广身子一抖,连连辩驳道,“皇上,奴婢不是有心说道,奴婢只是听了别人的议论,怕辱没了允王爷名声,酿成大错……是奴婢多嘴,是奴婢该死。”
张广说着话,发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贤妃也发狠一般说道,“身为皇上身边服侍的人,不晓得自己本分,什么话都敢乱传,的确是该死!本宫倒是想知道,那议论之人是谁,竟让张公公如此信任他的话,甘愿冒死也要将他的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贤妃这句话出来,皇帝本就愤怒的脸更是狠狠的抖动了两下。
众所周知的,皇帝最恨的就是孩子间的争斗,尤其是在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之中,他更是忌惮兄弟间的自相残杀。
李洹和太子间情况,他晓得,但,那不过是暗流涌动,双方都是很好的把握了分寸,也没有搬到明面上,所以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如今,有人不安于现状,蠢蠢欲动了!
贤妃继续道,“言念从来不是咄咄逼人之人,而今却因为身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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