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洹的头枕在腿上,让宁绾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听明智这么说,她知道靠明智是靠不住了,只能自救。
伸手便去推李洹的脑袋。
好不容易将李洹的头抬起了些许,慌慌张张的就要起身。
只见李洹眉头愈发紧皱,不悦的翻了个身,面朝着她两手一伸,将她的腰搂得死死的。
李洹绵长的呼吸尽数落在了腰间。
呼吸之间,灼热的气息,像是火,一下子将宁绾浑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了。
宁绾既羞又恼,整张脸变成了熟透了的苹果,红得不成样子。
“王爷!”她咬牙切齿的喊,“您再不起来,我不客气了。”
“嗯……”李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不知是回答宁绾,还是喝醉之后的一声喟叹。
“起来,起来呀!”
宁绾嘴里嚷着,手和脚没有闲着。
推搡也好,挣扎也好,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她没有推动李洹分毫,还让李洹搭在她腰间的手越发收紧了。
那柔软的指腹,若有若无的游走在她腰上。
她挣扎一下,指腹摩挲一下,像警告,又像是惩罚。
让她的身子在不自在之余,变得酥酥麻麻。
宁绾彻底不敢动弹了,呼吸声都不敢太重。
她动动手指头,要招过明智。
明智摇摇头,没出息的落荒而逃了。
宁绾僵硬的坐着,等着白露或者蒹葭回来。
白露端着热水先回来的,看见宁绾和李洹如此亲密无间的样儿,眼睛珠子都快瞪落出去了。
“白露,帮我个忙。”怕白露也溜掉,宁绾说话的态度明显的带着讨好。
只是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让白露觉得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们将王爷扶了躺好,我来给王爷擦脸,如何?”宁绾柔声问。
“王爷睡着,不好打扰,娘娘要想侍候王爷,不如等到王爷醒来。”
白露盯着李洹销魂的背影,再看看宁绾杀人的眼神,咽了咽唾沫,端着铜盆要往回走。
突然回过头补充一句,“奴婢去告诉蒹葭,不来打扰王爷休息。”
“白露!”宁绾两只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忽而柔软了态度,“我膝盖疼。”
随着宁绾楚楚可怜的声音响起的,是房门关严实的声音。
明晃晃的光被房门挡在了外边,屋子里的光柔柔的卧在李洹身上。
满屋子沉寂着,只剩下李洹绵长的呼吸声,沾染酒气,沉重的喷薄,略带醉意。
宁绾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了,老僧入定一般,绝望的决定陪着李洹把大好的时光耗费在这儿了。
却听李洹呓语般的说,“藏不住……一点儿也藏不住……”
“藏不住什么?”宁绾问,垂下眼眸去看李洹。
李洹的侧颜不比五官那般柔和,棱角分明,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
紧蹙的眉头,浓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紧绷的唇角,好像,又成了另一个李洹。
睡梦中也这样难过隐忍,想必,真的就像是如意公主说的那样,他过得也并不容易。
“越是机关算尽,越是心力交瘁……”
宁绾叹息罢,伸手将李洹的眉头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