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锦绣小阙,眼中雾气更重了。
他完了,他决计是完了的。
他摔了点心,是想让宁绾去找李洹,让李洹高兴的。
结果李洹没有高兴不说,还和宁绾吵架了。
吵架了不说,还借酒消愁了。
借酒消愁了不说,还喝醉了。
喝醉了不说,还形象全无得坐在地上了。
坐在了地上不说,还被那么多人看去了。
明智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脖子都凉了。
“娘娘,真的不管王爷么?”回到房间后,白露战战兢兢的问宁绾,“要是王爷醒来后晓得娘娘不理睬他,任由他坐在地上,会不会生气?”
“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地就要怕他了?”宁绾不解的扯扯白露的耳朵,“他私底下是不是教训你们了?”
“没有。”白露摇头。
“不曾。”蒹葭也摇头。
“那不就得了,他没有三头也没有六臂,待人又温柔又和气,你怕他作甚?”宁绾松了手。
白露缩了缩脖子,思虑之后,打算如实相告,“娘娘,就是因为您不怕王爷,奴婢们才觉得怕。听允王府的人说,娘娘您是头一个敢对王爷摆脸色的……”
“呵!”宁绾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对着李洹摆脸色,说得李洹对她好脾气似的。
半斤对八两,谁又好得到哪里去?
想了想,宁绾说,“去熬了醒酒汤给王爷送去。”
“送?”白露问,“送哪儿去?”
“书房。”宁绾说。
“娘娘,怕是不行呢。”蒹葭看着屋子外边正扶了李洹走过来的明智说,“王爷过来了。”
蒹葭的话音才落下,明智扶着李洹已经到房门口了。
说是扶,不如说李洹半边身子都压在明智身上。
李洹比明智高,明智要扶他,只能是把他一只扛在肩膀上,连拉带拖把人拽着往前走。
这么佝偻着身子,应当是十分不舒服的。
看李洹深拧成川字的眉头就晓得。
宁绾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莫非,李洹是真的醉了,而不是装醉?
“娘娘,书房只有软榻,软榻狭窄,属下怕王爷睡在上头,会滚到地上去。”明智肩膀快被李洹压得变了形,他稳了稳身子,满头大汗的说,“这么多年了,属下还是头一次看见主子喝醉……属下粗枝大叶,不会照顾人,怕照顾不好王爷,人头落地。求娘娘可怜可怜属下,让王爷在这房里休息。”
明智越说到后面,冷汗越多,声音越哆嗦。
两条腿微微颤抖着,随时可能摔下去的样子,好不可怜。
再看看李洹,虽是睡着,可浑身的寒意不容小觑,山雨沉沉之势,竟比平时还要高出许多。
宁绾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松口,“扶了躺着吧。”
蒹葭马上道,“奴婢去熬醒酒汤。”
白露道,“奴婢去打了热水进来。”
两人出去,两人进来。
宁绾站在一边看着明智把李洹扶到床边。
正要把李洹放到床上之际,只见李洹寒冰似的眸子突然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