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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气结,宁绾居然把这烫手的山芋朝着他甩过来了。
他们都知道先开口的一个人会站在被动的一面,他要是先开口,他就落了下风。
要他怎么说,要他说他不会放过宁绾,还是要他说,他会让宁绾用性命赔他一条胳膊?
宁绾这小人!
说什么长者先,她是服气的,平时怎么不见她这么懂规矩!
宁越恨宁绾恨得牙痒痒。
宁国公却顺着宁绾道,“那你先说吧。”
不说都不行了。
宁越咬咬后槽牙,冷冰冰说,“去父亲所知,箱子是阿绾劫走的,人是阿绾杀的。”
就差说一句他的胳膊是宁绾卸的了。
宁绾笑了笑,神态冷清,她回道,“那是父亲与母亲留下的东西,我拿回来,难道不应该?”
“拿?”宁越冷笑,“逮谁杀谁,你那叫拿?”
一个女子如此嗜杀,动不动就是人命关天,以后有谁敢娶她?
宁绾在和他争斗的同时,难道不是自毁前程吗?
宁绾抿唇,凉薄道,“我也想好好拿的,如果能好好拿,我犯不着花钱买凶,从数十条人命里夺回。谁想当一个坏人,尤其我还是一个女子,得了嗜杀的名,一辈子算是毁得彻底了。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这样做的。”
“会不会做,你都做了,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你怎么强词夺理,都不会发生改变的。”宁越道。
宁绾杀的是朝廷命官,她就等着锒铛入狱,臭名昭著后了结余生吧。
“不管是半路拦截,还是杀人,我都认,可我这样做,不是嗜杀,只是有人欺人太甚。
其实我倒是想问问二叔,既然明知是我的东西,为何不还我?十三年之久,也许是二叔与祖母忘了,忘了还我,也许是二叔与祖母贵人多忘事,忘记提醒我了,我都认了。可是如今,我知道了这件事,二叔与祖母也记起了这件事,为什么还是不把我的东西还我?背着我,偷偷摸摸想把我的东西挪了位置继续占为己有,我难道就该忍气吞声?”
“我们何时说过占为己有?”宁越冷笑道,“宁绾,你这是血口喷人!仗着自己是晚辈,仗着我们不好与你撕破脸皮,所以为所欲为,行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宁绾怒极反笑,她起身,走到宁越的正前方,笑着道,
“祖母妇人之仁,见识短浅,见了有利可图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理解,并原谅。
“二叔却不同,二叔是朝堂上的臣子,是辅助君王天下大事的臣子,文能战群儒,武能上战场,这样文武双全之人,宣国的栋梁。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连这点见识,这点风度,这点原则,都没有吗?”
宁绾没有理会宁越的无稽之谈,宁越想把事情扯偏,她不愿意。
她从小事到大事,从二叔到臣子,一句句的说得清楚又明白,抑扬顿挫的,没有给宁越还击之力。
她就是要揪住宁越的错处不放,她就是要宁越下不来台。
余光扫过宁国公,淡淡的一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