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笼子里的小鸟。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包括这些使唤的人,都是母亲一手安排的,她有什么,她就是一个被捆绑住四肢,被母亲操控的木偶。
“滚,你们都滚!”宁婕声嘶力竭的吼着,将梳妆台上的其他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都出去吧。”在门外站了片刻的郑氏说道。
郑氏一说话,满屋子的婢女都退下,王嬷嬷和春桃一左一右站在门外,房中只剩下她们母女。
“安然,你就是这样想母亲的吗?”郑氏走过去,想要拉宁婕的手,被宁婕避开。
“安然。”郑氏眼里出现一抹沉痛,“你与母亲说说,在洛城时,宁绾那个贱、人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要不是宁绾说了什么话,她们母女怎会生了隔阂,她的女儿怎会性情大变,突然就这样的误会她,完全不听她解释?
洛城,洛城就是郑氏的痛,她不应该让她的安然去洛城,如果她的安然没有去过洛城,没有经受宁绾那个贱、人的挑唆,她们怎会在短短一天之内变得这样水火不容。
洛城,洛城也是宁婕的痛。她的不堪,她一时糊涂犯下的错,都在洛城,她的母亲却要时刻提起。
但提得多了,听得多了,疼得多了,她但是不觉得像最初那样鲜血淋漓了。
她平静了,语气平缓的说,“她什么都没说,母亲要是信,就信,要是不信,就不要问了。”
看看她的母亲,多么虚假,分明是自己往她伤口上撒盐,却总要表现出一副为了她好的模样。
宁绾,总说是宁绾做了什么,可是宁绾什么都没做。
同样的一件事,她的母亲再三询问,宁绾却能守口如瓶,只字不提,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吗?
“谁告诉你的这件事?”郑氏问,“是宁绾吧?”
消息出来,她又惊又怒,不知道本是让宁绾万劫不复的传言怎就引到了她们母女身上,她怕宁婕担惊受怕,特意吩咐了不许告诉宁婕的。
全宁国公府的人,除开宁国公,能不听她话的,只有宁绾了。
“宁绾,真是个心狠手辣又阴险狡诈的狼!”郑氏咬牙说道。
诱她入局,等到大局已定的时候,再杀她个措手不及,真是好好的手段。
宁婕却笑道,“宁绾的人如何会出现在我院子里,母亲没想到吧,是哥哥来教训我了。”
是宁越?竟然不是宁绾。
郑氏一惊,随即心里一沉。
宁绾居然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算到了,是铁了心要离间她们母女的关系了。
她开口要解释,要澄清,宁婕掐住了她的话头。
“揽红倚翠的事,母亲出了力吧?”宁婕问。
宁婕越是笑,越是平静,郑氏心里越是忐忑,越是不安,她回答,“我那是想让宁绾趟了浑水。”
那就是承认了暗中推波助澜,把事情宣扬出去。
宁婕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进去揽红倚翠的,不仅是宁绾,还有宁婕,宁绾趟了浑水,我这做姑姑的,难道还能在岸边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