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人啊。”诗离仰头感慨。头顶的繁星,如同那日见到的萤火虫一般耀眼。
“啪。”一个火红的烟花从头顶炸裂。“谁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既然不能释怀,就让与这个东西有关系的事物从此都消失吧,毕竟,我不能左右我的记忆,我可以左右产生记忆的东西,产生记忆的人。”
“啊。鳄鱼,这个深潭之中不可能有鳄鱼的,已经十几年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了,现在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船夫手里举着石头,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深谭木柄的宝剑,即便是阴暗的不清晰的月光之下,剑上还是能够清晰地出现那深紫色的明明是寒光,却是在尽力的让看到它的人感受到一丝的温暖。若无血脉,又怎么能懂呢。
诗离早就明白。那日父亲与自己说,若是自己是一个男孩就好了,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是,那时,父亲就已经看到了诗离眸子里的异样,不一样的际遇,是会有不一样的人生的。
他的女人不要如此的难过。
只是,父亲啊,时隔多年我已经理解了你的苦心,从前的诗离也是如此,既是心甘情愿去往承德事情,哪怕是付出了生命也不觉得可惜,可是,诗离后悔了,诗离害怕了,诗离想要父亲。
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那么,我就要复原父亲曾经拥有的一切,让父亲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父亲,永远都是我的父亲,我曾经恨你怨你,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又离开我。你走了,带走了我的过去,也带走了我的记忆,更带走了我的名字,重新赋予我的名字却没有带给我有个家。
身后是沉重的托他的声音从土地之下四面八方涌来。将这男子团团围住。那人手中的削铁如泥的宝剑在坚硬的鳄鱼的身上毫无章法的乱划。最让人恐怖的不是这些鳄鱼,而是,这些鳄鱼的眼中都是漆黑的空洞,眼睛似乎是被什么扣走了一般。
身上被宝剑割裂而开的裂缝透出的都是一个个的漆黑的中空的黑幕。这些鳄鱼只是一个个的空壳而已。
“啊,啊,啊~~~~~”男人疯了一样的乱交,却丝毫的不能阻挡鳄鱼前进的步伐。
即便是砍断了鳄鱼的头颅,鳄鱼还是不会停止前进,即便是手脚都被看下,还是能像是蛇一样的往前蠕动爬行。
诗离嘴角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曾经的那个威风赫赫的男人被自己驯养的鳄鱼团团围在中间,那坚实的下颚能够轻易地撕碎所有的东西,确实也能将自己轻松的撕碎。
诗离被村民护在中间,人缝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被袭击。却只是用血肉之躯阻挡。
“小姑娘,你认不认识那个男人,那是不是你的父亲。”
诗离脑海之中不断地回荡着父亲当日在自己面前无比的惋惜的说着,你要是会一个男孩子就好了,当时的诗离只是以为那是一种明示的失望。从此,心中就种下了一个心结,小小年纪就在自己的心中扎下的心结,真的是比血海深仇还恐怖。
诗离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那个魁梧高大,从来都不曾报过自己一次,却是在黑夜之中无数次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伴自己自己入睡的人被撕咬啃食。
那些鳄鱼疯了,即便是最忠实的畜生,也不能抵挡被下的迷魂药,那比在人的身上的药效更猛,曾经最亲近的人也是自己最为痛恨的人,所谓爱至成伤就是如此吧。
诗离小小年纪就报复了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的血肉模糊,不曾有一丝的怜悯。眼睛没有一滴的泪水。
原来小小年纪的诗离就是如此的恐怖。
他陪伴着我长大,陪伴着我成长,却是因为一句无心的话,将自己活生生的推入深渊。
自己的女儿自己又怎会不知她的脾性,只是,一些都来的太快了,快的,自己都没有意料得到,更不能招架得住。
“小姑娘,你是平日里怎么称呼那个男人的呀。”村民手中拿着糖果,只要诗离喊出一声父亲。自己就将比父亲惨死一百万倍,整治一个女孩子,要比一个身有异能的男人轻松的多。
“陌生人。”小小的年纪,坚定地说谎的语气,时至今日诗离也不后悔,自己犯下的罪过,自己来承担。
诗离渐渐地明白了生在魔主之家的无耐。
为何,父亲当年会那么说,一旦魔主之家确定了继承赤瞳的人,下一个性别,就一定会是普通的人,这无上的力量是所有的人都无比的觊觎的。可是,魔主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异能给自己带来的终究是弊大于害。
诗离那时还小,刚刚显示异瞳。还不能控制,毕竟自己与诗离是血脉相连,若是自己引发了诗离的异瞳,小小孩子就会陷入心魔,永远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尝过权利带给你的甜处,怎么还能轻易的放开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呢。
即便是一身粗布麻衣,也难以阻挡曾经的魔主身上的一身的正气凛然,即便手上沾染了鲜血。
父亲,你骗了所有的人,也骗了我,只是,现在,我不想按照你给我的安排的道路行走,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回自己为自己的选择承担所应有的代价。
所谓的光明大道走到最后亦一样是无路可走,既然是无路可走,退一步便是,拐个弯又何尝不可。
当年的魔主小瞧了诗离的力量。魔主的气息消失在诗离的身后,那个冰冷阴暗的小房间里。是不应该住着人的。
凉城。我的父亲死亡的地方,必定会成为父亲的殉葬之地。所有的人都必须为父亲陪葬,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父亲的尸骨。
这个山水悠悠的地方真的让人不忍心离去呢。这些鳄鱼骷髅,不愧是父亲驯养的,手法堪比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