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
“让他出来吧。”诗离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月光之下已经是满眼的泪痕。
“姐姐。”乾同垫着脚给诗离擦眼泪。金丝银线擦在脸上生疼。“我不是要弄哭姐姐的,姐姐不要怪罪乾同。”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心疼的人。
“叫他出来吧。”乾同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旧宅子的门。默不作声。
“他说,我只要将姐姐带到这里,说完这些话,姐姐什么都会明白的,可是我还没有说完,姐姐就已经知道是有人教了乾同的这些话。”乾同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脚尖蹭着脚尖,这是乾同从小的毛病。
门是虚掩着的,诗离一推就开了。这么熟悉诗离的人还能有谁。
诗离刚踏进门口,门后边一个毛绒绒的大白球喷洒出湿热的气息。那么熟悉又陌生。前堂门口昏暗的烛光摇曳之中一个背影在墙上随风摆动。
诗离轻步上前,脚步却是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自己的灵魂作斗争。诗离争斗了一辈子,终于是认命了,命,是不能挣脱的,你以为挣脱了命运,他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将你束缚住,继续按照原来的轨迹将你向前推进。
人,挣不脱的就是命运啊。
“本人,六国之主,柳欢阳,特来与幽魄一族的族主做一交易。”月牙白的少年冷静的看着诗离,眼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和涟漪。就连银魅极力的隐忍的喷薄而出的热气都压制的很好。
“六国之主?何来六国。”诗离听说过的只有五国。
“瞳主还年轻,不曾与族人接触,这是二十年的一个轮回,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正是六国出现的时候。”
“呵呵,我看很快就变成四国了。”诗离干笑两声。如今四国围攻越洛城早已经兵临城下,不只是在等候谁人的命令,攻下越洛城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瞳主还是先看看这个吧。”柳欢阳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小匣子。
打开,里面是躺着的几封信。诗离看着不为所动,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柳欢阳的意料之中。
“瞳主还有异议?”眼眸之中情绪有些不经意的波澜。
“他在哪里。”诗离的一句话让柳欢阳猛地手抵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子。诗离依旧是平静的看着柳欢阳,起起落落,她早已经是忘记了应该怎么笑了。更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么,这个时候还在在意他?”柳欢阳低着头吼着,在抬起头已经满眼的血丝,诗离只是心中一紧,他装得多辛苦,还是不得不卸下面具。
“战争因我而起,几国名义上是征战越洛城,暗地里宰相府的文书已经堆成了山,你以为烧了几封自以为是的书信我就不能知道了?”诗离淡淡的说。“白玉国的储君白玉进城,不用费一兵一卒越洛城必将生灵涂炭,这恐怕也是四国暂时收手的原因。”
“他能做的,别人也可以。”柳欢阳强忍着喉咙口的一口腥味上涌。她就在自己跌面前平静的让人心疼。
“他能死,你不能。”淡淡的一句话柳欢阳彻底的投降。
“诗离啊,诗离啊。”一个威风堂堂的六国之主被诗离的一句话溃不成军,竟是伏在桌子面前痛哭流涕。全然没有了迷倒了万千少女的模样。
“我的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哭的这么难看呢。”诗离轻抚着他的头发。青丝若是变成白发,那是多少人的心愿呢。
“诗离。我已经查清了你的身世了,不过,有些晚了。”柳欢阳有些愧疚。
手中是已经拆开的书信。诗离眼角的泪滴滑落。“原来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我本想做一个局外人,却原来是所有的血肉从一开始就已经连在了一起。
“若不是幽魄族这一次损失惨重,也不会像外界求助,借着这个机会,我才了解到,原来你的母亲当年与你的父亲私定终身,他始终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连身染重病就是没有来得及说出你的身世,所以你的母亲才会嫁进了宰相府。却不想忽略了诗离。”
“怪不得有人一直在交给我医术。”诗离喃喃道,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
因果循环,谁都逃不掉的。
“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岛,那些人际上就是为了诗离而活的。他们的血液正是为诗离的徐续命的最好的材料。”
“材料?”诗离愕然。自己难道是吸血鬼。
“他们现在在皇宫。被看押起来。要救出来恐怕是要费些心思。”
“皇上为什么关押他们。”
柳欢阳看了诗离一眼,没有说话,诗离已经从他的延伸至中看出了他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因为我?”
“对,但是不全对。我一直与皇宫之中的人暗中联系调查此事。”
“是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昇空志。”
“就在我的身上。”诗离脖子间取下了一个已经没有了那种流光溢彩的颜色的玉石。
“这?”
“昇空志不是一本书,更不是秘籍,其实也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要这个东西就是为了续命,他已经病入膏肓了。”诗离一语中的。
“诗离你知道。不过也是很奇怪,怎么皇上是沐阳王爷的皇弟,怎么年纪轻轻就会如此的病种,而且,其势迅猛让人措手不及。皇宫中的御医院都快变成乱葬岗了。有人提出来要昇空志不仅能够治病而且可以续命。”
“是啊,手握重权的人无不惜命。当年目空一切的耀阳王爷还是不能免俗啊。”诗离感叹一句。“噗。”突然笑了出声。
“怎么了。”柳欢阳被诗离这一身笑有点丈二和尚。“有什么问题么,”
“我在想你也是自称为六国之主,会不会也会为了这个理由将我逼入绝境。”柳欢阳刚要反驳,诗离接着又说,自言自语一般。“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怎么有资格说不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