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后娘娘。”诗离一仰头。迎上的是嬷嬷威逼的眼神。
诗离自知是无法逃避,不再多言,捏起了眼前的一个放入口中,一口水,一口吞下。淡淡的花香萦绕唇齿间,把所有的药味都冲没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花仙子一般。
“多谢娘娘。”诗离不是无知之人,无论皇后娘娘的本意是什么,诗离现在尝到的东西本就给自己带来了欢愉,这是无可否认的。
“今夜,你都碰到谁么人了。”皇后娘娘一手拄着头,满头的珠翠卸下,竟也是一个清新的美人。
“诗离前来送药,路上未碰到任何人,只是碰到了例行检查的宫卫,再无他人。”诗离“一五一十”的回答。这一声的试探也是夹在诗离身上的枷锁。诗离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无法摆脱了。
“我听闻宋使者的国王对于你的盈玉妹妹很是满意,有意要提前接她入宫。”皇后娘娘慵懒的说到。
诗离嘴角上扬。那两个女人的死活自己现在还没有时间去管。“盈玉妹妹贤惠可人,书宜自愧不如,能有如此的人喜欢盈玉也是情理之中,书宜送上自己诚挚的祝福,也万分的希望这能给两国的邦交带来最大的效果。”
“女儿远嫁,不能只有妹妹相随,虽然没有先例,就让宰相夫人作为母亲送她出嫁吧。”这是要挟。
诗离赶忙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皇后娘娘,诗离的母亲刚去过寺庙清修,身体长途跋涉还没有恢复,不易远行。况且,宰相夫人并不是盈玉的生母,只是,暂时的照顾着一对无父无母的亲戚而已。”
“嗯?无父无母。这其中的原由恐怕你的宰相府最是清楚不过了。”
“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请明示,书宜不懂。”
“宰相府一向有小动作,灭了亲戚一家还收养了人家的女儿就当是将功补过了?宰相是太天真了,还是把别人想的太天真了。”
“皇后娘娘,此话,此话当真。”诗离惊恐的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皇后娘娘说话怎会有假。”嬷嬷低沉的声音响起。
“多谢皇后娘娘明示,宰相夫人定会相随。只是,诗离有一事相求。”诗离含着泪低下头,跪在地上。
“不可。”皇后娘娘淡淡的语气像是一把镣铐套上了诗离。“你只能在我的寝宫之中,为我服务。宰相夫人我自会派人保护。”
“多谢皇后娘娘。”诗离紧攥着拳头,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书宜郡主被皇后娘娘特意封赏,皇后娘娘给书宜册封了一个宫殿,这对于书宜来说只无上的荣耀,自古以来从没有从外姓之中有在皇宫之中加住宫殿的殊荣,这无疑是将书宜列入皇谱一样的荣耀。
只有诗离和皇后娘娘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与沐阳王爷和耀阳王爷再也没有可能。
无上的荣耀同时带来的也有无尽的枷锁。
只要能保护的了母亲的安危,这一点的付出,诗离不在意。不在意。
浓烟的味道随风飘到了皇后的宫殿之中的每一个角落。那方向不正是药房的地方。
“皇后娘娘,书宜药房之中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书宜要先行告退。”
“我知道。”皇后娘娘优雅的残忍的说。
诗离一下子都明白了,那火是皇后娘娘放的。那个小宫女。诗离发现自己除了攥着拳头遏制住自己的发抖的情绪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浓浓的烟尘之中夹杂着除了木头的灰尘,药草的叫嚣,还有一个深宫之中无数的不知名的少女的生命。
诗离甚至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明日就将盈玉送出去,你作为她的姐姐,这深宫之中唯一的亲人,就去帮她送送行吧,毕竟是一脉相承,哀家还是很慈悲的。”皇后娘娘一副仁慈的模样、
“是。多谢皇后娘娘,”诗离麻木的道过谢之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一群宫女引着去盈玉的宫殿,本应该夜深人静的皇宫有的是笙箫歌唱的繁华,有的是暗黑的孤寂和冷漠。处处是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选择。
诗离瞟了一眼绯月的额住所,还没有熄灯,一站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消瘦的身影印在窗户上。她安全就好、
看来皇后娘娘下了如此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盈玉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了,一脸的欢天喜地,真的像是一个出嫁了的姑娘。
见是诗离到来。盈玉似乎并不奇怪。阴阳怪气的说。“明日是我出嫁自会有家人送我,若不是皇后娘娘的恩赐,你也不用过来,毕竟,以后我们的身份就完全的不同了。”盈玉满脸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盈玉,对于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姨母你就是这种态度么。”诗离阴沉着脸,如此喜庆的事情却是丝毫的高兴不起来。
“不要这么丧气么,什么养育之恩,我以后能够给宰相家里带来的荣耀可是数之不尽的,这点养育算得了什么,”盈玉穿着大红的喜服在落地的镜子之前不停地转着,似乎是把这富丽堂皇的颜色都转进自己的身体,洗净自己身上的污点。让这高贵融入自己的骨血。
诗离总是觉得不对劲,这皇后娘娘就算是着急两国邦联也不应该再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下这样的决定,还有,在见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更是摸不透。
“书宜郡主,恭喜呀。”一生令人作呕的声音。
“阴魂不散。”半夜都能在皇后的寝宫之中出入自由的人,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不奇怪。
“嗯。”宋竹在诗离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副陶醉的模样。“好香。这个香味果然只有你的身上才能散发的出来。”
“什么?”诗离疑惑的皱着眉头。
“秘密。”宋竹暧昧的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诗离真的是很后悔自己会跟着他的话走。觉得自己被耍了。
“出嫁之前是要家人给盘头的。明玉要明日才会到,只有便宜了你了。”盈玉满是施舍的语气。
书宜实在是不明白从小长大这盛气凌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过是一个出嫁就能让人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额变化。
“我也不是,你还是披散着头发把。”诗离满不屑的说。
“别给脸不要脸。”盈玉的精致的妆容瞬间就变得丧气,一向柔弱甚至带着杀气。
“自己喷的粪自己吃。”诗离毫不客气的回绝。顿时屋子里面杀气腾腾。
盈玉满面红妆眼神凌厉一身的红衣,活像是一个索命的厉鬼。
“你可知道对于一个皇后口出狂言是什么下场。”盈玉入戏很快。宋竹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看着诗离看着盈玉。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诗离轻启薄唇,淡淡的说。平静的语气之下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她那神圣不侵犯的愤怒。
“既然知道下场,还敢在这里撒野。”盈玉宽大的袖子一甩,给自己行加冕之势,下作的王者之势。
“好。”诗离心中的怒火平静的压下,如同之前的事情丝毫都么有发生一般。拿起桌子上的梳子。
镜中两张美人的脸,一张美的故作妖艳,嘴唇一边有意的勾起,似乎是想要显得自己至高无上的身份。一张美的不施粉黛,淡淡的笑挂在嘴边却并未给人亲近之感。
“呵呵、”宋竹看着淡淡的消瘦的身影,知道有一个人就要倒霉了。竟然有为她默哀的感觉。
烛光下,一根银丝随着诗离一下一下的梳着头消失在头发之中。
叫嚣着的盈玉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端坐在椅子上,就连脸上的嘲讽都变成了平淡的表情。乖巧的与脸上的张扬的红唇不相配。
这才是那个原来的盈玉。安静之下,书宜的手艺也保持着水平。一个美艳的新娘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若是你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人期待。”作品呈现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不可否认就连宋竹都惊讶了一番。“果然,玉不琢不成器。”
“我文家的人自然都是未经雕琢的美玉。”书宜不怕自夸,一直以来,盈玉和明玉都是属于美女行列,只是内心的毫无安全感让她们没有正视自己的岁月静好的美而已。一直想要抓住不属于这个时段的荣耀耗费了大把的自己,变成了最不齿的奴隶自己却浑然不觉。
“这个,这个。。。。。”阴冷的山风之下。一个人驾着马车,随手指了指地上的几个少年,当然昏昏欲睡冷得不行的文良韬混沌之时也被指到了,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肩膀被人一拍就塞进了装牲口的四面都是木棍的笼子里。
“这小子刚来运气就这么好。”没有被选上的人愤愤不平,但是又不敢太声张。
“哼,从军也要小白脸了。”
“就是。”
“噌,噌,噌。。。”几声砍刀接触温热的声音,剩下的几个少年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吱嘎吱嘎。”从未发生过如此的事情,被挑选的人后怕之中不断地祈祷自己的祖先的保佑。
文良韬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简直就比一桶冰倒在自己的身上还要清醒。这辈子,这就是自清醒的时候了吧。
原来,软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人死之前眼睛是睁着呢。这是文良韬在从军的路上学到的第一堂课。
他的行踪绝度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任何的人,任何的人,。。。。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