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君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床边,看见我还睡得正香,并不时发出均匀平和的呼吸声,嘴角俏皮地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双颊还闪烁着粉红的光晕,只是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着,像极了两只翩飞展翅的蝴蝶。女儿梦见什么了呢,这么的高兴,这么的娇羞?唉,忆儿这些天都是早早就出去了,只说是去晨练,也不肯告诉我们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看来忆儿是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自然就不会与家人太亲近了,不禁又喜又忧。
苗文君不自觉地从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么看着我又胡思乱想了一通,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竟有些痴痴呆呆的了。只知道女儿有动如脱兔那样的迅捷动人,不曾想她也有静如处女般的娴雅美丽。动中有不失雅致的静,静中又似乎有隐蔽的动,如果略施粉黛,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了,这孩子是越长越好看了,是我疏忽了,她的依赖和纯真,总让我觉得她是不会长大的,但是,时间太无情了,我渐渐地变老,而儿女们也在不知不觉地成长着,尽管他们是那么的稚嫩和青涩。
苗文君心头一紧又一松,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只感到欣慰和欢喜,俯下身去吻了吻我的面颊,突然腰间一紧,吃惊低头一看,只见我正甜腻地抱着她,还不时闪着明亮的双眼,得意洋洋地笑着,这般会恶作剧,哪里像还没睡醒的样子呢。
“妈妈是大坏蛋,忆儿早就睡醒了,肚子也好饿哦,怎么现在才来叫我起床呢。”我撇嘴,把脸贴在苗文君的腹间,轻轻地来回磨蹭着,感觉好柔软,好舒服。我就是从这里出生的么,这样的柔软之下要承受着妊娠的折磨,孕期的不适,十月怀胎的艰辛……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这样的问题,不觉也被吓到了,只觉得这个隐蔽的地方很神圣很伟大。
猛地抬起头,看到苗文君眼角不太明显的鱼尾纹,突然觉得心里一痛,我和哥哥的安逸都是爸爸安迅和妈妈苗文君的辛苦换来的,这些讨厌碍眼的线条就是见证。我一点都不愿意妈妈老去,况且还是为了我们而衰老的。嗯,以后一定要对妈妈好点,不能再闯祸了,也不能老惹妈妈生气了,一定要做个好孩子乖女生。
“是,妈妈是大坏蛋,忆儿是小坏蛋。”苗文君想了一想,微笑着点了一点我的鼻子道。
“妈妈,我一辈子还要做你的女儿。”我转着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头笑道。
“好,就你嘴甜。不过现在要吃饭,菜都凉啦。”苗文君笑着,假装生气地道。只听呼地一声很是快速,冷不防地,被子被掀开了,一阵凉风钻了进来,我不禁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苗文君见状,忍住笑,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么。
“看吧,妈妈你没白疼我。”得到夸奖,我自然又是一脸的得意。
苗文君看到我这副疯丫头的模样,悄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拉着我的手紧了一紧,转眼就到了饭厅。
“都几点了,爸爸还没回来呢?”我坐到饭桌前,用手拈起一块肉就丢进了嘴里,香香地嚼了起来。
“爸爸今天不回来吃饭了,工作忙呢。你这丫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吃菜要拿筷子,当我不知道呢,又不是在吃手抓羊肉。”苗文君头也不回地说,我竟是这样教导女儿的么,越大越没了规矩,怎么与我的初衷大相径庭。难道,真的像别人家说的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同一种教育方法用在若儿身上,倒是有效得很,用在忆儿身上,则是完全相反了。也不知是她听不进接受不了,还是我没有因人而异地去培养,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了,这样一想,觉得郁闷极了。
矛盾,非常的矛盾,刚才我还在夸她来着,怎么现在又不满意了,人,真的是太善变了。苗文君一怔一怔的,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纠结。
“妈妈好厉害,有透视眼么,怎么我做什么都知道。那你下次就给我做手抓羊肉嘛,又用不了多少时间,好想吃哦,妈妈,你说好不好嘛?”我咽了咽口水,两眼发光,仿佛真的有那香喷喷的手抓羊肉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样。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妈妈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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