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叫他回去。就说我歇息了。”
杨珍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顶着红肿的眼睛见人。
“珍珍。”
随着呼叫声,徐世杰走了进来。
杨珍飞快地拿条湿毛巾蒙住脸面,冲徐世杰挥手:“出去,出去。你不去搜索匪徒,整天往这里跑,小心被训。”
徐世杰挑个靠近杨珍的椅子坐了,冲青莲和翠莲摆手,示意她们出去。青莲和翠莲看蒙着脸的杨珍,再看皱眉冲她们摆手的徐世杰,犹豫不决。徐世杰接过青莲手中湿毛巾包裹的热鸡蛋,再次冲她们摆手。
翠莲拉着青莲,两人蹑手蹑脚退出屋外。
杨珍感觉有人走出屋外,就拉掉蒙脸的毛巾,懒洋洋地:“来,继续敷。这副鬼样子,真没脸见人。”
徐世杰学着刚才青莲的样子,用包裹着热鸡蛋的湿毛巾轻按到杨珍眼眶上,慢慢地移动。半晌,杨珍觉得不对劲,这动作尽管轻柔,却生涩生硬,不如刚才的娴熟,再说了,鸡蛋都变凉了居然还不换个热的。
杨珍睁开眼睛。
“是你——”,杨珍惊叫起来。
见鬼了,替她敷眼的居然是徐世杰。杨珍环顾四周,这屋里除了自己和徐世杰,不再有他人。青莲和翠莲到哪去了?这两个小蹄子,没有自己的同意,居然溜了。
“别找了,是我命她们出去的。来,我替你敷也一样的。”徐世杰微笑着,殷勤地举起变凉的湿毛巾。
杨珍烦躁地扭转头,不去看徐世杰。这狼狈样子让他看到了,真是臊死人了。杨珍叫徐世杰出去。
徐世杰反而走到杨珍面前,弯腰细看杨珍红肿的眼睛。气得杨珍直想冲那俊美的脸庞来几个冲拳,让他俊脸开花。要不是稍一动弹,背部的伤口就痛,杨珍有可能将这想法付诸行动的。
“珍珍,你别生气,你不想让我看到我不看就是了。”
徐世杰摇头,在离杨珍稍远的地方坐下。
杨珍劝说徐世杰离开,说正事要紧。徐世杰不走,说正好有空。
杨珍索性不管他了。没有人替杨珍敷眼,杨珍亲自动手,用银勺子捞起小铁锅里的热鸡蛋,放到干净的湿毛巾里,包裹了轻轻按到眼睛上,和徐世杰时断时继地说话。
“你有空坐在这儿,不用指挥人搜查匪徒了?”
“刚刚按到都督大人的命令,取消搜查行动。珍珍,你听到消息了吗,那匪徒已经捉拿到了?”
“取消搜查行动了?!”杨珍先是惊讶,继而释然。都督大人得知所谓的匪徒袭击事件,不过是儿女间的矛盾冲动,肯定不会让兵士继续搜查下去。
“哦,我不知道。”
为掩饰心虚,杨珍沉默,细心地敷眼眶。
徐世杰温柔地凝视妻子,看她优雅舒缓的动作,看她红肿的眼睛。他突然冒出一句:“珍珍,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拖累了你。”
“你说什么?”杨珍漫不经心地问,她微闭眼睛,继续敷眼眶。
徐世杰靠近,拉住杨珍的手,激动地说:“珍珍,我都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我无法搜查到匪徒,三哥迁怒于你,你这是替我受过。”
杨珍甩开徐世杰的手,继续敷眼睛。她想不明白,徐世杰凭什么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会替他受过。
哦,一定是他打听到自己被叫去内书房,出来后眼睛红肿。他误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搜查匪徒无力,去父亲兄长跟前替他争辩,替他受罪的。
闹误会了。
跟他解释清楚,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省得他误以为自己对他一往情深。不行,他要是明白所谓“匪徒”的真相,可能会追查下去,要是提前暴露了自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随他怎样想吧。反正,自己可没有骗他。
在徐世杰看来,杨珍的沉默,就是默认。徐世杰非常激动,妻子虽然想不起来美丽的往昔,内心深处,依然是深爱自己的,关键时刻会本能地维护自己。
徐世杰不由得想起刚才进都督府遇到的事。
进都督府时,徐世杰遇到了乘坐软轿的杨渥。杨渥并没有下软轿,只是半躺在软轿上,对向他问候的徐世杰阴郁地打量,最后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姑爷,都搜查好几天了,你连匪徒的毛都没有摸到。你往日的威风哪去了?别人都说你有本事能文能武,依我看,你的最大的本事是躲在女人身后,叫女人替你撑腰。”
徐世杰忍气去拜见岳父都督大人,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想来,是为自己搜查匪徒无能生气。派人打听,才知道不久前,妻子到内书房会见了岳父和兄长,连岳母她老人家都掺和进去了。内书房里争论了什么,侍候的人没有听清楚,想来就是听清楚了也装着没听到。只是,妻子离开书房时,眼睛是红肿的,曾经痛哭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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