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歌知道挽月正是得意,便笑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她站定,想了想,慢慢挪到他身前,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一张小脸贴到他的胸前。
“领这十万大军的既然是这江东刺史,那么安朝云的仇家要么是他,要么是他的心腹。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让安朝云有机会说话嘛!一定是下了不留活口的命令。军人无条件服从命令,也就是说,只要大军攻过来,你亮出身份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打仗的时候……是这样的。”林少歌沉声道。
她贴在他胸前,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有一点回音,胸腔微微震动,她忍不住轻轻蹭一蹭。
“如果你死在了这江东刺史的手上,皇帝再查出他和安朝云的恩怨,这锅可不就轻轻松松甩掉了!这样一个动机明确,有理有据,贪官以权谋私却不小心害死了歧王世子的故事,传扬出去,人家叹一句,哎呀这个倒霉的纨绔,哪不好往林子里钻砸在人家枪口上当了冤死鬼,然后再拍一拍大腿,哎呀也算是死得其所,他要是不死,保不齐皇帝还要护着那狗官不会严加惩办呢……”
“这样子,你父亲要是还有意见,那就只能造反了。”
林少歌无奈叹道:“小二,你当真是……百无禁忌。”
挽月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她讲了这么久,句句不离“你死了如何如何”,当事人在旁边听得多尴尬?
“反正你死了我也不独活。”她小声嘟囔一句,又将头埋在他怀里。
他调笑道:“秦军师,那你说一说,攻打我们这篱笆城,为何要派出两个军团,还带来现下最好最重的云梯?”
“嗯?”
“这样的城门和城墙,只需用最普通的投石车就可以击破的。”
“……不知道。”
“其一,他想知道,被逼入绝境时,我,或者说我父亲,究竟有没有能力,在他大昭的土地上召集一支能与他两万精兵正面抗衡的军队。其二,先帝轩辕镇宇如果想要进攻京都,拿下这一批精良的攻城器械,定然如虎添翼。”
挽月惊道:“你不是说,这里方圆千里,若是分兵把守,我们可以轻易突围吗?难道……”
“若我所料不错……”林少歌微微眯起眼睛。
一只乌鹰自天际而来。林少歌二指成环,放在口中清清亮亮一吹,那乌鹰扑楞楞落下,停在他臂膀上。
他取下乌鹰腿上小竹筒,打开一看,冷笑道:“果然,除去他们正在铺就的行军道路,其余地方皆埋下了大量黑火药。小二你可知那是何物?”
“知道。”她眼下的心神尽数集中在那只停在他小臂的乌鹰身上。
这家伙背上是灰黑色的羽毛,看着圆圆胖胖,胖得没了脖子。腹部是黑白交错的软绒毛,更显胖了些——果然胖妇人最怕的就是横格衣裳。小小的喙色泽黑亮,像一个尖利的小鱼钩,两粒黑眼仁深深嵌在圆溜溜的透明眼白里面,正在不耐烦地左右张望,看着很不爽的样子,就像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如今却被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事给耽误了。
挽月忍不住凑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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