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被算计掉进了大坑的张岳正在苦思冥想。敌人如果用木梯往上爬,该怎样防呢?
忽然,脑中闪过挽月那句话“看两家牌不要说话!”看两家……看……两……家……
张岳双目放光,急急招来时项等人,开始研究若是自己要攻击这样一座城池,手中有木梯,应该怎样做?
知己知彼,将对方种种策略都研究透彻了,可不就是看双方的底牌?!
原本毫无头绪,完全没有章法的一件事,跳出“自己”这个桎梏,先去研究对方会怎样想,怎样做,再逐一去找应对之策,可不是既方便,又有的放矢?
时项试探道:“岳哥啊……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只是区区一个银虎,恐怕见着我们这高墙,直接就灰心丧气撤兵了吧?莫非岳哥认为还会有什么更厉害的人来攻城?”
张岳愣住了。
安朝云替安老爷报仇的事,张岳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更多内情,比如其实安朝云的仇家是一个大官,这件事他就不知道。
所以他一直以为“敌人”也就是龙、虎二人,而龙爷的人自己把自己炸上了天——这件事于张岳而言可以算作是一种解脱。他既然投奔了“老爷子”,和龙爷自然就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但要对龙爷出手,张岳自问做不到。幸好,上天帮助他脱离了两难的困境。
那么,此时剩下的敌人就只有银虎了。这银虎趁着这次灾祸,劫了数支运粮队伍,收编了许多官兵,拥有一小批正规的军备。
但,银虎终究也就算是个厉害些的土匪,这样子的土匪对于老百姓来说,是能主宰生死的存在——他们又能力轻易屠掉一个千人的村庄。可是和官方的力量相比,说是用鸡蛋撞石头也不为过。从来没有任何一支土匪队伍敢和官兵真刀明枪对着干的——陪人家练兵都不够格。当然,这指的是真正的军人,而不是农闲时短暂征集的预备役或者战争时胡乱抓壮丁拉来的杂兵。
而自己手下这三千精壮的青年,平时训练得有模有样,以张岳的见识来看,和真正的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每次这样想,他都会悄悄给自己一嘴巴,骂自己一句“失心疯”。但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特别的存在、对于那些异想天开的好事情,总会生了些“或许真的就会发生在我身上”的错觉,张岳也不例外,更何况就在不久之前,他曾稀里糊涂得出过自己是天命之人的结论。
所以其实他心中的确是有些隐隐的期待——或许这些弟兄也没有比正规的官兵差很多呢?如果给大伙装备上精良武器的话,会不会快要赶得上那些从来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了?
那么,如果敌人只是银虎,究竟有无必要花费这么多心思?
当他揣着一颗纠结的心,在晚饭之后按时爬上林少歌屋顶时,另一件事摄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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