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光线阴暗。
虽是青天白日,但高大笔直的树木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只有稀疏的几缕光线透过枝叶间的缝隙,零星地散落在堆积着腐叶的地面上。
荒原上凛冽的秋风拂过树顶,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沙沙作响——他们能望见的那部分树干,是纹丝不动的。可见这片林子究竟有多繁密。
林少歌选择了一条很难走的路,许多地方被铁杉树的树干挡得严严实实,就好像有人用一把大锤,将这些树一棵棵钉在了地上,筑成一道墙——不止一道,是无数道墙,一层叠一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他时不时抬头望望,面露忧愁。这让挽月的心也悬了起来。
身上干粮所剩不多,林少歌已经数日没有正常进食了。在荒原上,他和小牛一样吃一些草根,到了森林中,他总能从地下刨出一些茎块,看着倒是脆生生,汁液雪白,但他不让挽月沾到半点,可想而知并不是什么好的吃食。
到了夜里,树顶上刮过的风更大声了些,听着好像万鬼齐哭,呜呜地渗人得很。
点点磷光从地上腐烂的根叶中飘到半空,四下游走,也不知是森林原住民的骸骨,或是洪灾过来时冲进林间的外来客。
“不怕。”他把她抱在腿上,背靠着小牛。
“嗯。”挽月笑道,“我就当它们是荧火虫了。”
林子太密,月光照不进来,挽月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胸前,仰起脸来寻他。
他正好低下头,她的鼻尖撞上他的下巴。二人一齐愣了片刻,然后他偏下头,在黑暗中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嘴唇。
重重吮了吮,他略略分开,呼吸有些急促,道:“此地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用去树上了。”
挽月被他吻得有些发懵,迷迷糊糊问:“你今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莫非是因为没找到能藏人的树杈?”
“嗯。”他倒是承认得很干脆。
“林少歌你怎么……”她一顿,余下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你怎么变得这么……色?!
“什么?”他的手掌已经探进了她的衣裳,极不老实地游走。
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他的嘴唇就悬停在她上方,随时准备攻城掠地。
“没事。”她抿着嘴,低头笑了笑。
他果然发起了攻势,因为她低下头,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眉间。他怔了怔,低低地笑了。
“等等。”他说。
悉悉索索摆弄了一阵,从包袱里抖出几件衣裳,一层层铺在地上,用手四下探了探,然后搂着她,轻轻压下。
林子太密,没有丝毫光线透下来。虽然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但依旧不能视物,连一个模糊的轮廓也是看不见的。
二人都觉得有些新奇有趣,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悬在她上方。二人呼吸相闻,但完全看不见对方。
黑暗中,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就好像——灵魂依偎在一处。
终于,他沉声道:“环境不太好,将就一晚罢。”
她低低地“嗯”一声,心道,哪一次和你亲热……环境好过?
很快,她再也无暇分心——他的手、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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