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细长的指甲擦到她的眼眶时,挽月吸了吸气,答:“是。”
公子正像一阵风,卷到她身旁,信手挥开围住她的舞娘。
“你怕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怕死,但是你害怕她们。”
他揽住她的腰,跃上二楼,进了南北向的屋子。
他关上门窗,在桌前坐下。
轻轻笑了笑:“你不怎么怕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人气。她们呢,三言两语间,就被我挑唆得失去了人性。你害怕没人性的家伙。”
他用手指快速敲击桌面,“那么,现在对我,有更深刻的认识了?”
“你为什么想要我了解你?”
“因为我要你的心。”他说这一句时,神色狠狠变了几变。
他并没有掩饰这些变化。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还是…林少歌得罪过你?”挽月孤注一掷。
“没有。”他自嘲一笑,“还没有。你过来。”
挽月心中一突,“公子正,我早就是林少歌的人了。你要别人碰过的女人吗?”
“我不碰你。”他仿佛有些意兴阑珊,摇了摇头,“我会等你求我,然后拒绝你。”
他并不像在开玩笑。
挽月小心地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和林少歌,哪里不一样?”他又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嗯?”挽月一怔。
“他是‘好人’,我是‘坏人’?”
挽月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觉得他是好人,也没觉得你是坏人。”
“口是心非。”他嗤笑,“你可知道他杀过多少人?比我,只多不少。”
挽月静静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他杀的是金国人?金国人就该死?阿克吾十八郡,十室九空啊……”他再次快速用手指敲击木桌。
挽月皱眉:“没有人天生就该死。你怎么会知道阿克吾是他……”
“我知道的更多。”他狡猾地笑了笑,“想不想知道,如今他人在大昭,阿克吾主事的人是谁?”
看着他的表情,挽月莫名心中一沉。
“阎后。一个女人。”公子正眯起双眼。
挽月一震,屏住呼吸望着他。
“怎么?”他探过身子,“你为什么不说——”他学着女人的声气说话,“‘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没有必要骗我。”她呼吸有些乱,“我,我想开窗透透气。”
“去吧。”
挽月站起来,先带倒了椅子,又撞在桌角。
“唉,你要是真说了那样的话,多好。我最讨厌蠢笨如猪的女人,那样,我就会杀了你,倒比现在这样省心。”
挽月恍若未闻。
他是冷阎王,打下了江山,交给阎后,一个女人……
“别傻了。你大约还不知道京中发生的事吧?林少歌杀了昭国长公主,但是并没有给你收尸——‘你’的尸骸,是你那个假夫君沈辰埋的。外面都传遍了,你若不信,明日带你出去走一走,总能听到些。”
“嘶……”挽月扶在窗棂的手指扎进一根细小的木刺。
公子正火上浇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只有活着,才有价值啊……死了,就没了。很快很快,他就会忘记你,和别人双宿双栖。”
挽月转过身,见他温柔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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