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代价满足她的要求。
“我得先治好自己。”挽月目光悠悠。
“需要什么尽管说。”
“要向王妃借世子一用。”
王妃轻轻蹙眉,不解其意。
“要清我余毒,需一位练了内家功夫的人,以内劲灌入我风门穴。”她幽幽一叹,“我只愿他碰我。”
“请世子。”王妃神色莫测,吩咐下去。
少歌沐浴完毕,接到通报不由微微蹙眉。
到客厢时,王妃等人已经离开回避。
他并不看坐在床边的挽月,闲闲坐在桌旁,拿起茶壶自斟自饮。
“你…过来。”
见他不动,挽月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旁人不信我能解毒,你难道也不信?你信不过我,还能信不过皇后?”
他依旧不理。烛光下,他的侧脸蒙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晕,漂亮得不像凡人。
挽月取出三倍剂量的解药。
“我服下药,你用内劲灌入我风门穴,抱紧我,别让我倒下去,直到我吐完寒血,见到鲜血为止。”
她取过一只小铜盆放在脚边。
少歌将信将疑。解毒之法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否当真需要自己“抱紧”她,也就她自己知道。
他眼里浮起一抹冷笑,若是有诈,手里捏着她的穴道,正好给她点教训。
挽月一歪腿,坐在他身上。
少歌瞳孔一缩,手中茶杯上缓缓出现一道白色裂纹。他眯了眯眼,杀机微动。
挽月并不想挑战他的耐性。手一扬,三份药下了肚。
“快!”
他虽不情愿,却没有犹豫,手上含了内劲压住她背后风门穴。
她身体向前一倒,一股黑血从口中直直落下,叮叮咚咚砸在脚边小铜盆里。
她抓起他另一只手,从前面环住她的肩,“扶正,别让血液逆流。”
他怔了片刻,手上加了些力气,见她口中落出更多的黑血,便暂时摁下杂念凭直觉收放手上的力道。她配合着他,一波一波呕出毒血。
不知过了多久,不经意瞥见铜盆里已盛了小半盆黑血,少歌暗暗心惊,见她口中的血依旧一股一股涌着,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衣裳整件被冷汗打湿黏在身上,却用力挺直了脊背,尽量不去倚靠他环在她身前的那只手。
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盆中黑血越来越多。他紧锁眉头,人身体里有多少血可以这样流?
她仿佛听见他的心声,摆着手哑声道:“半是血半是毒,无妨。”
这一瞬间,他仿佛被狠狠一撞,灵魂出窍,回到那个坠满星光的楼顶,小二喝了黄仙儿的催情酒,眼中闪着光,摆着手:“无妨无妨。”
她因为强行发声,呛了。咳到最后一下,“噗”,喷出一口殷红的血。
“好了?”
“好了。”她胸膛微微起伏,“明日我午时起,备好热水,白粥。你父亲那边准备三日热水。”
她说完,踉跄几步栽进床里。
少歌沉默许久,终于拉过一条薄被替她盖上。
她的身体慢慢蜷缩起来,像是冷极了,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到发白。一滴泪珠出现在眼角,又缩了回去。
他暗暗叹息,又取过一条被子盖上去。随即大步离开了客厢。
他的心有些乱。距离那么近,不可避免闻到她身上和小二一样的味道。
如果…先遇到的是秦挽月,会怎样?如果她一开始不是那样轻浮暧昧,而是像今夜这样坚强隐忍…不,不止今夜,她身中剧毒,一路颠簸受了多少折磨?
他想起她伏在车窗萧索单薄的背影,自他上了车,她就再没有说过话,日夜兼程赶到歧地。
如果先遇到的是她,会怎样?算了,没有如果。
他前脚才踏出厢房,床上昏睡的挽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的背影,那滴眼泪慢慢落下来。如果…不再激怒他,是不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偶尔偷得一丝温存?
就在离她不远一处楼阁中,响起阴沉的人声:“没被人看见吗?你确定没被人看见?”
“是的。”另一个人扬了扬手中的纸包,自信满满。
“好,好。”先说话这人接过纸包,想了想,“你们两个,各取一份放在身上,谁有机会谁下手,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