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但一家一户的去收也实在太麻烦,他的时间太保贵,哪能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和老妈商量了一下,林河立刻回村找人。
只要是家里有拖拉机的,全都被他召集起来,四轮子一车麦草二十块钱,三轮子一车麦草十六块钱,有多少要多少,拉到牛场立马给钱,发动全村去找麦草。
至于外村的,专门找了几个人骑摩托去走家串户动员。
本村的好办,只要喊一声,家里有余草的都能拉过来。
外村的比较麻烦,林河只能给了几个跑腿的每人两百块去收,就算知道会被人蒙也顾不上了,牛买回来不能没草料喂,不然三天就得掉层膘。
忙了三天,眼看时间到了,林河只好带着人去了通古。
晚上在连队睡觉,给了杜玉宝一个大包,第二天凌晨,坐着军车到了六号哨所,四人骑上马穿山越境,到约定的地方,巴图已经带人赶着牛等了半天。
这次的牛比上次少,只有三百多头。
林河把看不上的五十多头挑了出来,剩下的三百零三头全部赶走。
值得欣慰的是,上次的大块头肉牛也有,不过只有十八头。
巴图问:“下次要多少,还是半个月后在这等吗?”
林河说:“还是三百头左右吧,半个月后把牛赶到这。”
巴图连声应下,不敢在这地方逗留,就怕被边防抓住找麻烦,带着人走了。
林河把走拉到牛场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周。
老妈带着人送肉去了,还没回来。
把牛下到牛场,老信爷和林海三人忙着去喂牛,林河正准备回家,四轮拖拉机冒着黑烟开到了牛场,老妈把车停院子里,下车问:“啥时候来的,又收了多少头?”
林河说:“十点到的,拉回来三百零三头。”
黄春花算了算,喜孜孜地道:“又是一百万呢!”
林河道:“今年过去,明天就不贩牛了,我干点别的。”
“为啥?”
黄春花不解,这么挣钱的买卖为啥扔掉不干?
“明年那边牛也少了,不好收。”
林河撒了个谎,一直没给老妈说实话,夜路走多了哪有不遇鬼的,这种买卖最多干上几次就够了,只要有了资本,能干的事多了,没必要再冒这险。
黄春花说:“给部队送肉的买卖就更不能丢了。”
林河问道:“地种了没有?”
黄春花说:“不种了,存的粮食还有不少,明年的口粮也够了。”
不种就好。
林河终于松了口气,实话说,种地委实没啥奔头,辛辛苦苦忙活一年,收的那点粮食还不值两千块,何苦来哉,就算出去打零工,也比守在家里种地强。
实际上,张桥农村种地的已经找不出几家了。
前年的2000年,在自己和林江先后上了高中之后,老妈就不种地了,在城里租了房子伺候自己和弟弟妹妹上学,正式告别了农村生活。
之后几年,村子里的人陆续放弃种地,外出打工。
大势如此,不是农民不想种地,而是种地实在没有活路。
黄春花进院子跟老信爷打招呼,林河在外面等。
老头日子难过,养了四个儿子没人要他,除了混口吃的,连烟都抽不上,上次临走前老头来找他,让林河给找个活,林河就让老头看牛场。
在牛场睡了几天,老头干脆搬了过来,连家也不想回了,免的回去受气。
进了家门,黄春花还唏嘘:“都说养儿防老,儿子都是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嫌老的拖累,老信爷那四个儿媳妇,就没有一个是善茬。”
林河没有吭声,老妈这话连他也骂了。
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