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儿怕是更想她死吧,何必将这名头都安放在舅父身上,莫不是想宁儿往后恨上舅父?”
楚释寅转了几多暗流,“舅父缘何有此一说?”
“寅儿难道真想瞒着舅父,好往后将这谋杀朝臣的罪名搁在舅父身上?”
“寅儿不知舅父听说了些什么,但舅父总该相信自己的亲外甥吧!”
九音略微苦涩的一笑,“是啊,舅父原本极是相信你,但舅父也有自己判断对错的能力,莫不是寅儿觉着舅父先前祭司是作假的?”
“舅父多心了,寅儿不会害舅父与外公,也会帮着舅父报母妃之仇,更会助外公所护着的皇甫谧,但绝不会牵累舅父和外公。”
九音敛了神色,正襟危坐,一言一句清晰的说与他。
“你母妃的仇,舅父已经报了,至于龙漪禾没死,那是因着宁儿拼死所护下的。
她是你母妃留下守护宁儿之人,宁儿断不会再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还有,皇甫谧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你外公虽然固执,但也不至于不讲理,由他去碰,久了,自然会放下。”
楚释寅淡然的转着杯子,“她都还活着,怎能是报了仇呢?只要她还活着,宁儿断然不会接受其他女子,寅儿岂会忍心外公独自奋战呢?”
九音容色不善,却不等他回应什么,楚释寅继续淡然的说道,“她活着的原因真是宁儿拼死所护的结果吗?
舅父不是也知晓了她身体的秘密?”
“她身体的秘密知道的人的确不少,连皇上不也颁了旨意,但只能说明上天待她不薄罢了!”
“是吗?若是所有人都知道呢?那些个无知的百姓可不会理解,许会被当做妖物吧!
江湖中也有许多痴迷长寿的人,或许,也想研究一番这等新奇吧!”
“你……”九音站起身,厉色词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也是你的亲弟妹,不觉伤宁儿的心吗?”
楚释寅并不起身,仰望于他,言辞嘲讽,“伤心?他呢,可想过我是他的嫡亲兄长?”
“你莫不是就因着他不助你,才如此吗?”
“我以为他只是现今随着父皇才变了初衷,不想原是他改变了父皇的初衷。
他从未想过助我,一直以来,都与父皇背道而驰,辅佐楚释绯,可曾有一刻当我是他的兄长?”
九音沉默下来,此事他倒是不知,“或许宁儿很早就觉着你不适合帝位……”
“楚释绯适合?一个不学无术,整日留恋外面的浪荡王爷,他就适合了?
我为着南楚做了多少事,他在哪儿?
如今,宁儿一句话,就可以全盘将我否决,不留一丝余地。
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原先看重的是宁儿,因着他祭司的身份,才放下这一念头,更是知晓,立储一事,父皇定会同他商议,也决计会听从他所言。
莫非,连舅父如今也站在他一边了吗?也觉得他所做都是正确无疑,我所做皆是错的吗?”
九音抿了唇,他已经离开朝堂数年,不知该如何评论如今的形势,连宁儿也不保他,怕是已成定局了!
楚释寅也没想他能回答自己什么,站起身,理一理衣衫,“舅父的暗令,恕寅儿无法归还,但寅儿不会牵累舅父。
如今,我不肖想皇储之位,因为父皇是决计不会再作改变的,不过,我一直以来都只有这个支撑着,此时坍塌后,便也只剩下替母妃报一报仇。
况且,我也是在保护宁儿,为南楚社稷着想,以防万一某日,这位先前的龙炎女帝卷土重来,令宁儿成为千古罪人!”
他挺直脊背,转身,踏步离开。
九音心下思忖一会儿,势必该告知宁儿关于暗令一事,避免寅儿用它做出不计后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