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芾老头儿与她对视一会儿,掏出一方小瓷瓶,“叮”的置于桌子上。
初禾移眸,落于这蓝白相间的小瓷瓶上。
默了一会儿,他又拿出一粒褐色的丸药,倒了杯水,置于杯子里,摇了摇,化开。
墨言狭眸微眯了眯,不善的看向楚释宁所谓的外公。
“这两样,由你选择一种,交给宁儿,余下、是你的!”
“……哐当……”
初禾被拉扯起来,站于楚释宁身后。
“外公,别太过分,本座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秋芾老头儿缓缓站起身,些微抬眼,定定的看楚释宁。
“你可以自愿,床上那位姑娘想来拖不了多少时间,救与不救,只这一个条件。”
另一个老头儿也踱步过来。
“其实,这不是什么毒药,也只有三个月的药效,药效一过,自然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郑殊移到近前,“敢问爷爷,这是什么药?”
“只是暂时失去七情六欲罢了,这啊,是老夫研制的,还未完全成功。”
老人带着自豪的语气,听得初禾在背后磨了磨牙,什么鬼药?
“怎么个失去法?”
墨言略有兴致的出声。
老人洋洋自得的解释,“就是互相记得对方,什么记忆都不缺,但没有任何情愫,嗯,老夫总结了一番,就是最熟悉的路人罢!”
“这药,着实是一方好药。”
对于墨言的赞赏,老人移到他面前,“听闻你是墨家唯一的继承者,医理定是深谙吧,不若同老夫回药香谷,切磋一番?”
墨言含笑摇头,“不瞒您说,我对医术没什么兴致,不得已继承罢了,慈悲为怀的心,早已经没有了!”
老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谁说行医一定要慈悲为怀,你倒是个有趣之人。”
秋芾老头儿不耐的看向眼前两人,“你们,究竟喝还是不喝?”
“喝!”
初禾自楚释宁身后出来,看了眼两种药,疑惑道,“为何是两种?”
老人又踱步到她身前,“因为有一种里面加了点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
“你们喝下以后,老夫再告知。”
初禾回眸,无奈的看楚释宁,“宁,就当是帮着爷爷试药了,不过……”
她咬紧牙关,恨恨的盯着他,“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还会走错路。”
“小禾,我们没必要这样试探彼此吧?”
秋芾老头儿看一看他,戏谑道,“不是爱之深吗?试试又何妨,莫不是皆为嘴皮子上的功夫?”
初禾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
“外公,此一次,若我们相安无事,还请您往后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儿!”
“相安无事以后再说吧!”
他别过眼,不看她。
初禾微微点头,以自己对药理的微薄认知,药丸的功效比瓶中液体的功效更甚一些。
她拿起小瓷瓶,交给楚释宁,自己端了杯子。
不待楚释宁说话,她已经仰头,灌下这一杯的药水。
“宁儿,那姑娘快没时间了!”
秋芾老头儿提醒着楚释宁。
我不会忘记对你的情意!
心里最后一道声音响起,液体滑下喉咙,进入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