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雨,绮丽多情,少了温婉含蓄,多了任性刚烈。
雾霭重重,屏障层层,看不清楚,谁来了,谁又走了。
“夫人,进去吧,雨里寒气重。”
宽敞的屋檐下,皇甫谧着一袭蓝裳,饶有兴致的观赏庭前相隔一条路的两个园子。
“阿春,依你看,这桑树可比得紫藤?”
阿春抬眼望去,左手边的桑树上有嫩绿的白色小花,不争奇,不斗艳,被那一片片巴掌大的绿叶掩遮,到不能惹得注意。
对比来看,这树紫藤萝显得气势非凡,紫色辉煌灿烂,藤蔓错落有致,高傲的扬着头颅,漫身华裳令人难以忽视,帘雨的垂落,让它宛若水晶般梦幻,不忍亵渎。
“阿春觉得这根本无法比拟,犹觉紫藤更胜。”
皇甫谧笑而不语,元瞳安静的赏了一会儿,只得一句:各有千秋,紫藤绽于当下,桑果才是它最终的耀炫。
“夫人可是在想祭司?”
阿春见她视线始终停留在那树紫藤上,不禁暗自由它形容了那个遗世独立的人。
“他、有五日不曾来过了吧!”
“听闻,皇上允了祭司照顾太傅,明日想必会进得宫来。”
“嗯,她可是好些了?”
这话问的是一旁安静伫立的元瞳。
“回夫人,好多了。”
皇甫谧闻言微微点头,再无言语,只静静凝视雨幕笼罩下的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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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王府,楚释绯同凌玖泉切磋着棋艺,难分伯仲。
“近日来,六殿下暗中造访了朝中二品以下官员,可谓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凌玖泉放下一颗黑子,再次阻了楚释绯破开的小小漏洞。
“皇兄这条路怕是如开弓一般,难以回头了。”
楚释绯寻思着白子的位置。
“陛下若是知晓,他动用先前被搁置的那批暗卫,且谋害的是朝中重臣,怕是会气到晕厥。”
闻言,楚释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落下手中白子,抬起头来。
“肖诺竟也能失职到这个份上,这批暗卫人数不少,缘何被搁置至今?”
“王爷可真是冤枉了他,暗卫的事一向由秦统领和兵部尚书调遣,选拔,他也不过是随手呼喝罢了。
依微臣看来,这批暗卫似是有人授意暂时搁置的,而能有此职权的人不多,除了陛下,只有祭司与皇后娘娘有这个权力。”
“不,还有仙逝的茹妃,茹妃虽未掌凤印,但在父皇心中的位置无人不知,手中分得的暗卫也都全数交由皇兄。”
凌玖泉放下一子,转头看向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大雨。
“若微臣记得不错的话,这批被搁置的暗卫应该属于祭司神殿。”
楚释绯捏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你确系没错吗?”
凌玖泉眯眸回忆那日与初禾一起遇刺之时,无意间划开一人腰腹处,那个标记应该不会错,黑红相间的火焰。
“没错,是专属祭司神殿的暗卫。”
楚释绯抿紧唇,半晌,方启唇道,“如此,该是十二授意的!”
“许是他授意搁置没错,但如今动用,不是他的命令。”
楚释绯狐疑的看他,“本王有些不懂,祭司神殿的暗卫没有祭司的暗令,还有谁能调遣?”
“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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