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儿点点头,等她继续。
“因为你说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学会如何活着。”
她怔愣着看面前已经不再稚嫩单纯,显得冷艳媚惑之人。
难怪刚醒来时,她说:“这是你的重生,仔细活着!”
“你救了诗雨,追随本宫而来,本宫本该拒绝的,因为你跟着本宫,不会学到活着的真谛。
可本宫留了你,只是怕在这条路上,万一本宫找不回自己,你或许会帮帮本宫!”
心,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而这来源竟是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女子。
“我想抱抱殿下!”
初禾扬起笑,伸手,下颌抵在她肩上。
她的迷茫无助,以及心中不确定的恐慌,她都懂。
“殿下,想听琴吗?”
“好!”
琴音如泠泠清泉,拂去她暂时的悲伤,慢慢飘出寝宫,于整个东宫流转,袅袅入耳。
不多时,有笛音合奏,婉转流觞,如泣如诉间带着些许铿锵,却又衬出伤感。
走出屋外的两人被这纠结矛盾的音律微微掠去了神思,半晌,定定的垂立。
楚释宁抬手覆上心口,似乎有淡淡的悲从中来,好像丢失了什么!
******
夜幕撒下之时,楚释宁闪身进了圣女殿,彼时的枢音正沐浴而出,屏风上被灯光映出的影子,她一眼就认得出。
“别进来!”
晃动的人影停下,静等她出来。
诗雨帮她穿好衣服,绕过屏风来到近前。
许是泡太久的原因,她的脸染上红晕,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两边,有水珠慢慢滑落衣衫。
乌瞳明亮的如揽了漫天星辉,揉碎了放置进去。
他接过诗雨手中的毛巾,牵着她的手,轻轻按坐在床边,分明的骨节在她发中轻舞。
此刻的他若稍稍探视自己的心,就能发现,这旖旎绮糜的画面,他的心没有丝毫动静。
诗雨不着痕迹的退下,留了空间于他们。
两人谁都不曾言语,或许觉得此刻不需任何辞藻,静静的感受就好。
枢音单手探上胸口,心下一惊,这,跳的是否快了些。
稍刻,他拿起梳子,帮她整理了秀发,坐于她身前。
“小禾,你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吗?”
枢音一怔,狐疑的看他,他可是看出了端倪?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
她眼中的迟疑,让他再次不安起来。
不知为何,她暗自舒了口气,轻笑着摇摇头。
“没事,不用担心!”
“可那日,你明明跟以前中毒的情景相似,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她唇角动了动,伸手,触上他的脸,这个举动,她似乎很早就想做了。
“我真的没事!”
他握着她覆上自己脸上的手,心想或许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窗外投射而出的一双影子亲密无间,画面温馨。
诗雨安静的垂立,视线落在前面定定站着的人身上,她面上无任何表情,负手而立。
许久后,转身,消失于漆黑的夜中。
镰刀似的弯月深深钩起,是在笑吗?
******
“殿下,为何迟迟不允许微臣行动,再三日,他就要回延郡了!”
凌玖泉不解,她突然迟疑什么?
初禾接过白怜儿倒得茶,看向窗外。
“西延初降,若此时将他除去,西延臣民会如何想,势必有一场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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