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垂下眸,手里紧紧捏着的藤条,已将手心磨成红色。
果然是这样!
昨日,她问了军医,“我女儿的哑巴不是自出生就有的,大夫可有诊治之法?”
军医摸摸胡子,“老夫倒是为她诊过,心脉不平稳,应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郁结,方导致其他地方淤塞,成了现下这个样子!”
她想了想,能让她受到刺激,郁结于心的怕也只有一个人了吧!
晚点,她独自出去,想散散心,不觉走到军营拐角处,却看见……
宁儿同一个女子格外亲密,她挽着他的胳膊,娇笑着说什么,而他也不推开!
他何时来了玄郡?
身边那个女子是谁?
她能去见他吗?能告诉他初禾的事情吗?
最终,她还是回了住处,她不能冒险,万一他知道初禾的存在,对她造成伤害,该如何是好?
先前她始终坚信,宁儿见到她们,会知道分寸的,可现下,她不确定,他会否是另一个寅儿?
那么,初禾是不是因为事先知晓而一时接受不了呢?
看她的神色,该是的!
茹妃轻轻抽出她手里紧握着的藤条,揽过她,静静抱着……
如果真是她看到的那样,他要将初禾置于何地?
莫不是……她眼神中闪过深深的怀疑,皇上要初禾性命的原因会是因为他的默许吗?
心一时凌乱的理不清,越整理,越是害怕,现下唯一坚信的只有:初禾不能有事!她不该承受这种不公!
******
楚释宁独自走出军营,往前面的方向踱步。
不知为何,越往前,心就会变的雀跃,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希望他找到什么!
视线逐渐被阻挡,一家院子横在路旁边,这条路上只有这一家住户,着实显眼!
这应该就是李老经常来的地方了吧!
脚步停下,看着紧闭的大门,正欲敲门,却被旁边掠过的人影,吸了目光。
眼眸一寒,立即追了过去!
院子里,茹妃正摘着菜,看楚汐翎被诗雨扶出来,站起身来。
“娘,初禾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去后林中取药去了!”
而后,诗雨想起什么来,“小姐走的时候说会晚点回来,要再采些藤条呢!”
楚汐翎目光移向她放在旁边快要编成的婴儿篮子,细细的打量,很是喜欢。
“她竟会做这些?明明一个公主,却比平常的老百姓还要会独立生活!”
茹妃也笑笑,“兴许是一直没在宫里生活的原因,她本就灵巧些,这些东西怕是不知在哪儿看了会儿,就学会了!”
“姨娘说的是呢!”诗雨叹息了声,低语着,“不会独立又能怎么办?很小的时候就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腐化成森森尸骨,又被自己的生父扔出宫去,怕是没有人能知道,她还能承受多少?”
楚汐翎同茹妃呼吸沉重,她小时竟是这么活过来的吗?
……
“哐当……”紧闭着的门被打开。
三人抬头望去,诗雨出声询问,“小阳,小姐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小阳正往里拖着采来的藤条,掩上门,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