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站起身的袁颎双眼通红,脸色青灰,颇像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身形单薄,轻软无力,只要微风一吹,袁颎似乎就会倒下。
事实是,袁颎屹立如枪,冲天而立,平静地看着高粱,那股不屈之意,惊天动地!
高粱见到袁颎这般惨况,居然还挣扎着站了起来,也知道对方定然恨自己入骨,顿时哈哈一笑,神情极其得意。
“痛心了吧?想杀我吧?来啊,我站着不动,给你杀,来呀!”
如癫似狂地吼了几句,见到袁颎丝毫无法动弹,眼角有血泪滚出,顿时没了兴致,举起剑,开口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小子,要怪只怪你不识时务,去死吧!”
话音刚落,高粱再次举起了剑,剑刃上还有残留的血迹,那是土波的,现在,这剑即将染上袁颎的血。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劲风,袁颎不悲不喜,心思空明。
活着的时候奋力的去拼搏,就算失败了,也不会遗憾,袁颎只叹自己起步太低,拼搏时间太少。
给我三五年,也不是今日这般落魄,连一声怒吼都无法发出。
剑,愈发的近了,近的袁颎都能感受到上面的冰寒,一股浓郁血腥气将袁颎笼罩。
死神,从未如此之近!
就在剑锋临至袁颎的脖颈处,再前进一丝,就能割破袁颎的皮肤,再有一息,一颗细小的头颅就将飞天而起。
关键时刻,一声悠远的叹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同时,一股威压猛然锁定高粱,其动作,也是刹那间就停住。
“收手吧,这小子,我救下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边。
再说那灰熊,追寻着袁颎和高粱的脚步,他一路狂奔。
不过偶尔他也会停下,闻闻地上的气息,舔舔草叶之上的血珠,神情越发激动。
但当其又前行了几分钟后,步伐就开始减慢,大大的泛着凶光的熊眼中,还有不确定的惊疑之色。
只见他屏气凝神听了几息,发现并没半点异常,又开始试探着前行,直到,那荆棘林外。
在这里,他焦躁不安地旋转了几圈,将此处犁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泥土翻滚,草根尽断。
嗷!嗷!嗷!
仰头嚎叫三声,灰熊又静下来细听,此时的他已经全身毛发直立而起,利爪伸出,在树荫下闪着幽暗的光芒。
全身那腥臭的黑烟,也有沸腾的趋势。
但是许久,他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异常反馈,眼见近在咫尺的荆棘丛中四处是血迹,他抽动一下鼻子,犹豫半晌,还是试探着踏出一只脚掌。
嗖!
啪!
灰熊脚掌还未落地,头颅前面泥土中突然刺出一褐色长鞭,猛地朝灰熊面部抽来。
灰熊反应也不慢,只一下就看清那是一条树根,长长的树根上周身满是倒长的尖刺,比荆棘上的还要粗长一倍。
吼!
灰熊立时汗毛乍竖,像是根根细长的长针,他连忙撤回脚掌,用那尖利的铁爪横切过去。
闷声如雷,那树根却是坚韧无匹,将灰熊抽了个踉跄,倒回两步,也只是断了几根尖刺,蹭破点皮,再无伤痕。
灰熊却被抽回,连续倒退两步,后脚掌深深插-进泥土之中,才堪堪止住倒退的身形。
如此一来,灰熊倒也离开了荆棘区域。
见此,那树根也就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甚至泥土都没翻动,不留半点痕迹。
灰熊低吼几声,犹豫许久,还是没敢前行半步,徘徊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树上,酒糟鼻还在优哉游哉地歌唱,目光正关注着一只只缓慢上爬的蚂蚁,待到其快要到达自己手边,他就将之捏死,然后等着下一只的到来。
殊不知,死神也距离他不远了。
许久,灰熊返回至此,看到树上的酒糟鼻,本意不予理会,但是酒糟鼻居然作死地言语挑衅他。
酒糟鼻很快就知道了一个重要的存活之道,千万不要在灰熊追击下爬树,因为这货爬树丝毫不弱。
哪怕,他有个肥硕的身躯。
一阵惊慌哭嚎之后,一声尖锐的惨叫,酒糟鼻进了灰熊之口,鲜血从树干上滴落而下,染红一片,浓烈的刺鼻血腥味,在这葱郁的森林中逸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