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从地上抱起晏鼠,然后朝底舱的方向跑去。
其实底舱也是一个死胡同,他纵然能逃去那里,也无法活命。
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他抱起晏鼠,下意识地就朝那里跑去。
普通武者与魂武者之间的差距,太过遥远。
他就算拼上命,也绝对伤不了贝亚特分毫,更何况,船上还有胡不归与程浩。
贝亚特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微笑,他并没有追赶,他只是屈起了两根手指,然后射出了两缕指风。
这两缕指风,分别击中了唐轩与晏鼠的背部。
这一击让唐轩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几乎听到了自己内脏碎裂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
他挣扎着带着晏鼠,来到了底舱。
随着沉重的舱门关上后,他摇摇晃晃地走下舷梯,让晏鼠斜靠在石棺上。伴着舷窗照进来的光线,他发觉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温腥的鲜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从晏鼠身上流下来的。
晏鼠的气息与脉搏都弱得象寒冬里的衰草。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而不停地颤抖着。
晏鼠用尽最后的力气,用手扯住唐轩的衣裳,艰难地道:“兄弟,对……对不住了,高廷军团的名号就只能……靠你……来维护了……”
唐轩眼中含着泪,不停地点头。
晏鼠笑了笑,眼神倏地涣散,一下子便气息全无,魂归天国。
唐轩眼中淌着泪,颓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石棺里突然传来了一把声音:“他是你的……朋友?”
唐轩猛地从地上跳起,警觉地盯着石棺。
石棺倏地散发出明黄色的光芒,棺盖打开,从棺中坐起一个人。
这是一名白发老者,他整个人苍老得就象一片被尘封了数万年的枯叶一样。
在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面,满满的都是沧桑与沉重。
“尸变!不死族!”在唐轩的脑海中首先浮起的就是这两个词。
老者说话了,他的嗓音唐轩似曾相识。老者眼中闪出厉芒,对唐轩道:“你是……无魂者!”
“这……这……不就是梦里的那一把苍老的声音吗?!”唐轩猛然想起。于是他厉声地反诘白发老者道:“你不是一具魂尸吗?你为什么会醒过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逃跑?”老者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看了看晏鼠的尸体,问了唐轩这一个问题,他说话时的话音断断续续,仿佛气力不继。
听到这句话,唐轩觉得有些奇怪,这名一直呆在石棺内的老者好象知道在船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似的。
唐轩淡淡地回答道:“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而有些人,是不能抛弃的。”
老者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开始重重地咳嗽,等呼吸稍微平顺了一些,他对唐轩道:“想不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无魂者,我还以为今生无望了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轩用狐疑的眼光审视着白发老者道。
白发老者淡然道:“我曾经是最接近于神的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自然而轻松,就仿佛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似的。
唐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既然你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不阻止这条船上的屠杀?!”
白发老者凄凉地摇头道:“因为我已经太老了,老得连走……都走不动了。”
这时,舱门外传来了重重的拍门声,将两人的谈话硬生生地打断。
……
在底舱的铁门之外,站着贝亚特、胡不归与程浩,还有一帮海龙会弟子和骑士团的骑士。
贝亚特笑着问程浩道:“里面的猎物,由你来玩,还是我来?”
程浩瞄了铁门一眼,笑着答道:“这个猎物本来就是你们的,就由你们来终结吧。我还要到顶层去跟几个美女玩一玩呢!”说罢,他带着几个海龙会的弟子离开甲板,朝高层的舱房走去。
贝亚特冷哼一声,用手按在底舱铁门上。
只见他手心的魂力迸发,铁门在他手中就象一张废纸一样,瞬间被撕得粉碎。
“轰”,底舱门被洞开。
贝亚特带着胡不归昂首阔步地走进去。
他们两个人此时的表情就好象有钱人准备去赴宴一样,脸上充满了惬意与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