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折腾了一天回到报社的时候,其它人都已经下班了。刘浩把出租车停好,便又换上自己那辆二手又二手的小破车,回去位于郊区的出租房。
但这夜色渐深,刘浩脑子里仍是不自觉的想着和安雅今天的遭遇,她回真的给自己的打电话吗?刘浩心里那般的期待,却又如此的不真实,或许这会别人早就把他这个小人物给忘了。
刘浩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都仍是无法入睡,那台坏了又修,修了又坏的电风扇,在格叽作响,不到二十平方大的出租房仿佛是一个笼牢,把他死死的禁锢在这个看到明天的阶层。
第二天刘浩一整天都带着手机和充电宝,手机是二十四小时满电,他时不时都会拿出来看上几眼,比他平时跑新闻的时候,还要积极百倍,他都不知道自己再期待什么,还是仍抱着那么一些许的期望。
只是生活的波澜,很快就让刘浩把个美好的梦境给消磨尽散。记者的工作非常辛苦,虽然天天报社的上层,是江川数一数二的新闻公司,但对于刘浩这些个底层的小记者来说,公司的大小并没有任何的分别。
因为昨天没有采访到那耍大牌的女星,主编暴怒,把刘浩骂了个狗血临头,但他又无法抗衡,连脾气都无法甩一句。他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不然他不仅活不下去。他的家人也无法生活,只能这样一直熬着。
忙活了一天,再回出租房里,又是深夜时分。
东奔西跑了一整天,骨头快要散了,刘浩躺在床上双眼凝望着天花板,整个脑子都是处于放空的状态,甚至都有些麻木了,当一个人累到极点,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躺了一会儿,刘浩才翻起身,准备去冰箱找点吃的东西填肚子,不过这时摆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滴了一声有信息进入。
刘浩打开一看,疲乏的身躯顿时被激活了,信息显得的是陌生号码,上面写着:小记者,过两天有空吗?我要包你的车。
刘浩本想打电话过去,但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想回复些什么,可写了又删除,想来想去,只是回了一句:有,但你什么时候要用车?
这话连刘浩自己看着都觉得矛盾,似乎有点欲拒还羞的意思。说有空这刘浩连自己的猜不准,但一时又拒绝不起来,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安雅的人,还是想赚钱。
不过刘浩这条信息有点石沉大海了,等了好一会都没有收到回复。
刘浩不由苦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自己是那般的卑微。起身洗了把脸,点了根不到十块钱的红塔山便拿着钱包出门,走到离出租房一公里外的银行,把安雅给他的拿三千块报酬,汇回老家,只给自己留了两百块。
刘浩家中还有一位年过六旬的母亲,和当年哥嫂出车祸楼下的不到四岁的小侄女。要等着他照顾,生活的重担让刘浩,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母亲患有多年的心脏病,一直未有钱做手术,都是靠药物吊着,每隔几天还要到医院复查,每个月的医药费最少都要两三万,这对于月收入不到四千的刘浩来说,那无疑是天价,他每日每夜的工作,做着各种兼职,甚至帮人飙车,都勉强的扛下来。但是还能抗多久,刘浩不知道,像是没有明天一样,他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天也会倒下。
“老天你是不是真的要弄死我啊。”刘浩,走出银行的柜员机,忍不住朝天上大吼了一声,来抒发心里压抑已久的郁闷。嘈杂的声音,在空荡的街上回荡,引来那街坊邻居的一阵叫骂。
甚至洗脚水都从窗口,泼了出来。刘浩头一缩,只能苦笑。他也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买了个干涩的面包,一边啃着,一边返回出租房。
但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刘浩一怔,脑海里竟然不自觉地就出现了,安雅的笑脸,他赶紧接起电话。
可现实却很残酷,那是高利贷的追债电话,一接通电话里就传出一个男子粗鲁的骂声,“刘浩你小子可够能躲的啊,还息期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你小子他娘的,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刘浩应道:“龙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再通融个几天,到月尾发工资的时候,我立马给您送过去。”
电话那头叫骂道:“屁,别给老子来这一套。你小子拖欠的时候,那次不是这样说,之前我是看你小子可怜,母亲又重病,才把那十万块借给你。可你小子也得上道一点啊,钱他娘的要准时还,你丫的不知道吗?”
“可我现在手头真的很紧,你能不能再宽恕个几天。”
“别废话了,就三天,三天后要是不把钱送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到你们报社找你,你好自为之吧。”
没等刘浩辩解,对方就挂了电话。
刘浩愣在原地,心里是既烦躁又无奈,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在这座繁华都市的底层步履维艰的攀爬着。但他不能倒下,不管怎么他都得支撑下去。
刘浩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便滑动着手机屏幕,拨通了一个电话。
滴了几声,一个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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