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进来。我说了让她明日再来,我希望你能吩咐那些侍卫一声,让他们日后不要拦着秀清。”
“秀清也是朕后宫的人,你忘了?朕让你远离是非,你又何故偏要自己去招惹是非?你若有什么话,和朕说也是一样的。”龙陵夜却是丝毫不留情面,一点儿也没有因着她的求情而通融的意思。
“龙陵夜,即便是小猫小狗儿,我也有出去找同类玩耍的自由,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况且我只是想要让秀清进来而已,又不是想要掺和你后宫的事情。我与秀清好歹也是旧相识,她是我在这天一帝宫里唯一可说话的人了,难道你偏要做的这么绝?”
龙陵夜放下手中的奏折,盯着程悠若的眼睛,声音郑重:“心儿,你可想好了,偏要见她不可了?”
程悠若愣了愣,她自然听出了龙陵夜是话里有话。龙陵夜似乎料到了秀清找她有事,而且对秀清的意图,他似乎要比她还要了解。
不管秀清是因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来见她,她都想要见一见。不止是为了秀清,也而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想要成为一个每日里只见龙陵夜的人,那样的话,他和龙陵夜养的宠物又有什么区别?她还能称得上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么?
而且,若想要在与龙陵夜的这一场对峙中,挽回此时的败局,除了秀清之外,也没有其他可入手的地方了。
“好,既是你决定的事情,朕应了你便是。”龙陵夜道。
说着,果然是雷厉风行,刚应了下来,便起身出了房门,却和侍卫们交代了。
翌日上午,秀清再来的时候,这些侍卫便没有拦着秀清。程悠若看秀清急匆匆进了屋儿,又急匆匆关上了房门。刚要问秀清这是怎么了,却见秀清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眼中已经涌上泪来,急道:“姐姐救我!”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儿坐下来慢慢说”,程悠若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又递了杯茶给她,道,“别急,你先压一压情绪再说。”
秀清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呢?将茶盏放在一边,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道:“求姐姐救救我。倘若这次姐姐不救我,我就真的没活路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程悠若也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了,问道。
她已经隐约猜到,这事情或许和萧展绫小产有关。难道,萧展绫的孩子,是秀清害死的?
“秀清,你……真的是你做的?”程悠若不想要相信,但是却也无法压住心中的疑问。
秀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姐姐救我!我真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我已经后悔了啊!”
程悠若看秀清哭得泣不成声,看到她的满头珠翠、华丽宫装,她忽然发现,这三年的时光,果然把一切过往的熟悉都磨灭得半点儿不剩了。所有的人,都已经面目全非。
“秀清,你跪我有何用呢?它又不是我的孩子……”程悠若叹了一声,道。
“我害死陛下的子嗣,又险些连累姐姐背黑锅,自是罪该万死。好在陛下明鉴,最终并未责怪姐姐,不然秀清真的寝食难安。”
“姐姐”,秀清泪眼婆娑地看向程悠若,道,“你早知我钟情于陛下,我、我……我真的只是一时情迷了神智,一时被妒火蒙了心……我、我……其实在事发之前,我就已经后悔了, 但是当时即便我后悔了,一切却也已经无法挽回了。我若及时挽回,就只有拿我自己的命来换。自此这后宫中就真的是萧展绫一人独大了。”
程悠若轻叹一声,到底还是扶起了她,道:“你先别急,细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让我帮你,我能从何帮起呢?”
她知道,秀清此时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以龙陵夜的脾气,如果查到秀清身上的话,秀清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这件事情上,秀清的错是毋庸置疑的。倘若这毒害龙嗣的人不是秀清,而是宫中任何一个嫔妃的话,龙陵夜怎样处决,她都不会多嘴一句的。但是……倘若真的让她眼睁睁看着龙陵夜杀了秀清,她实是做不到。
纵然先前秀清是龙陵夜派来监视她的,但是到底也没有朕的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昔年相伴帝宫、相互扶持的情意,到底也是不能轻易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