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江海指了指自己的心,道:“陛下还是想着怎么治好她的心病,而不是身体上的。即便微臣的汤药是仙丹,治得了身,也治不了心。陛下,恕臣多嘴,有些事情,莫要强求了。”
程悠若听江海和龙陵夜的对话,很明显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笑道:“江先生此番言语,恰恰是说明了,这几日来我喝的汤药,并不仅仅是补血行气这么简单吧?”
江海看了龙陵夜一眼,完全无视了龙陵夜警告的眼神,直接道:“对,这是陛下托臣调制的有助于女子受孕的汤药。至于这各种原因,还请姑娘问陛下便是。”
“陛下,微臣告退。”江海施了一礼,直接把这烂摊子扔给了龙陵夜。
“江海你……”龙陵夜朕是恨不得直接将他拉出去杀头!
早知道这小子靠不住!
“不必问了,江海说的都是真的。”龙陵夜回身道,直接堵住了程悠若要出口的话。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程悠若道,“龙陵夜,我并没有想要问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往后让他不必再送来。而且,这种事情,以后也不能再有。你听明白了么?”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轮到他被人问“听明白了么”。龙陵夜此时只觉得哭笑不得了!此时此境,似乎除了“自作孽不可活”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听明白了。”龙陵夜闷声应道。
程悠若倒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听话。原本已经提到嗓子眼儿里的怒气,就这么活生生地被他这一句“乖巧”的话给压了回去。
无奈地摇摇头,又埋首于手中的绣作,不再理他。
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她不可能再接受他,她不可能背弃了自己再接近他的初衷。可是此时被他看得死死的,是半点儿喘息之际也无。想要做什么,是根本施展不开拳脚的。
她真的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便会适应了这样的相处方式。那心中的恨,便真的被消耗得一点儿不剩了。
倘若真的能放下,真的能重新开始,她又何尝不想呢?
可是每每一闭上眼睛,便是宫破那****眼中的嘲笑和恨,便是那未曾谋面的孩子追着她喊着“娘亲”,便是那一杯毒酒,便是那前世的种种荒唐!
龙陵夜,你莫要再逼我。不然,她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否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来。
次日,江海却依旧松了药过来。
这一次龙陵夜只是把药接了过来,便让江海退下了。
这一碗药被龙陵夜递到她的面前,她听到他只是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喝了。”
程悠若抬眼看向这一碗暗红色的汤药,倒像是经历了岁月的干血一般。
看向龙陵夜,道:“昨天我的意思,你没听明白么?”
呵呵,真是好笑!昨天她居然还因为他那一句顺从的“听明白了”而心内一软,竟是纠结了好久。可是这一句顺从,不过是他的又一个谎言罢了。
“龙陵夜,你说我该相信你,可是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相信你?”程悠若的眼中,已经全然是愤怒。
然而龙陵夜却是不由分说地捏起了她的下巴,以手指的力道将她的嘴巴掰开,这汤药便就这么毫不客气地灌入到她的口中。
呛得程悠若一阵剧烈地咳嗽。可是这咳嗽中,竟是夹杂着笑。这笑,竟是畅快的。
龙陵夜,你的耐心终于用完了,是么?
接连几日,龙陵夜都是以这种强横的方式给她灌药。纵然她极力挣扎,但是这药终究还是有半碗都流到了她的嘴里。
在强行给她灌了五日药之后,龙陵夜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只是强迫她喝药而已了。
让她喝下这些汤药,目的是有助于她受孕。而让她有孕最直接的方法,自然并不是这些汤药,而是龙陵夜他自己。
百般挣扎无用,即便狠狠地咬着他身上的皮肉,却也丝毫无法阻止他的强横。
迷乱之间,她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却是终究没有将它拿出来。
死,太便宜他了。她还没有看到他输,怎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嘴里已经有了腥甜的味道,她知道,这是他的血。味蕾的感觉充盈了整个头脑,程悠若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血红,这片血红扭曲着、挣扎着……
那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