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来是让内务府连夜赶制出来的。可是苦了内务府的人了。”
还好长卿这小子自己有些觉悟。这两个字赐得,的确让她看着心里便舒坦。要是带着那个字,她住着一定极其别扭。跟聪明的人一起办事,总是要比和愚蠢的人共事要省心得多。
而且进了襄乾宫内,不过是两个宫女儿两个太监。程悠若可不会蠢到认为这是觉罗国的帝宫中向来这样寒酸。当日她和长卿一起去采纤阁的时候,见那一个小小的良人,侍奉的宫女儿和太监就有六个之多,虽说这也有她正受宠的原因吧。但是正常情况下,按照规制,稍稍得宠一点儿的宫嫔,伺候的人都是太监宫女儿各四个的。若是嫔位妃位以上的,自然是更多。
“陛下特意吩咐,说是娘娘喜欢清静,因而这宫女儿太监就给娘娘派得少了一点。但是都是极其机灵的。”李长福道。
程悠若忽而想到什么,问道:“这两个宫女儿和两个小太监,都是内务府挑上来的、还是谁指派过来的?”
“回娘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内务府的戚公公,由戚公公给娘娘挑上来的。因着陛下吩咐了,说是娘娘喜欢相貌干净讨喜的、处事简单单纯的,不喜欢那些久在宫中的圆滑之辈。所以戚公公给娘娘挑选的这四人,都是去岁刚刚入宫的,还未得过什么重要的差事。”
李长福口齿伶俐地禀报着:“但是他也怕娘娘拥着不顺心,因而特意让奴才给娘娘带一句禀报。说是如果娘娘不喜欢,他还挑选了八个备用的。只要娘娘一句话儿,他便亲自带了人过来给娘娘挑选。”
程悠若点点头,目光在这四个跪在院内的宫女儿太监脸上简单扫过。只要她确定这不是派来监视她的人便可,至于好用不好用的,她倒是并不在意。反正自己有手有脚,也惯常不习惯太多人伺候着。
“本宫瞧着都不错,都留下吧。”程悠若淡淡吩咐道。
“多谢宸妃娘娘……”这四人自是乐得忙磕头谢恩。
自从住进了襄乾宫之后,长卿的午膳晚膳便都改在了在襄乾宫用膳。这使得程悠若一时间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短短一个月内,皇后苏悦容便打赏了三次,每一次的理由都是什么“宸妃妹妹侍奉陛下有功,愿妹妹早日为陛下绵延子嗣”。听得程悠若是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往下掉。
每日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苏皇后也是对她百般礼敬。如此一来,反而弄得那些妃嫔更加的酸言酸语,使得程悠若颇为头疼。
自从龙非然自缢之后,采薇便没了解药的来源,当然,也不必再做龙非然的暗士以监视长卿了。长卿对她倒也算是颇为任意,请了毒磬子和丹青先生为她解毒,着实花费了一番大周章,才把她身上的毒给解得差不多了。但是现在身子也还是虚弱,总是病着,十日请安,有八日都是不来的。
这倒是给了程悠若一个提醒,采薇能病着,难道她就不能病着么?
只是在这觉罗国帝宫之中,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还真是不好办。比如说假托生病一事,没有像张明轩那样得力的太医为自己诊断着,也是很难弄出一个不惹人起疑的由头来。
不过好在在这里,她也并不需要去得到谁的信任、不需要去稳固自己的地位。因而索性就推说头疼,任凭太医们怎么瞧不出病来,她就只是说头疼。
长卿倒也乖觉得很,看出了她是故意称病的,因而便索性下令免去了她的晨起请安,只说让她在襄乾宫中好生调养。
免去了请安,毕宫不出,除了长卿之外,不见一切襄乾宫之外的人,因而这日子过得到也算是舒坦。大半年的时间就这样疏忽而过,转眼间,又是十一月间了。
又是一个三年,冬月十五,万邦来仪。
只不过,此时身在觉罗国,体会到的,自然不是那万邦来仪之时的满宫的自豪和喜悦,反而是浓浓的沉重之感。
刚入了冬月,好像人人都知道长卿注定心情不好似的,因而后宫之人,无一不谨言慎行。即便偶尔在御花园中赏假花儿,看到那些走过的宫女儿们,走路都不似平日里那般轻快,就连窃窃私语都是不敢了。
长卿已经说过,今年的大朝会,他会亲自前往。而且,一定会带着她一同前往。
她知道,长卿之所以如此做,为的就是要给龙陵夜这最后的迷惑。越是欲反之,表面上,却越是要格外的恭谨。
当然,长卿心里也一定清楚,其实这样做,反而是在给龙陵夜一个警醒,是在向龙陵夜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