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是绝对不会做这等私购兵器的事的啊——”
“八年前,你为父皇立了一件大功,剿灭了天匪山的那些拥山自立的匪徒。因为当时天匪山尸横满地,自此之后,天匪山便成为了我觉罗国的一大凶地、时常闹鬼。不管是路过商旅还是朝廷的外派节度使,但凡是到了天匪山附近,纷纷绕道而行。天匪山中之所以在夜深人静之时,隐约能听到兵器交错的声音,是因为那山中,有着五万精兵。”
皇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他从未信任过、却也一直呵护着的大儿子。
这些事情他本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明确的定夺了。
觉罗长宁已经吓得哆哆嗦嗦,双腿不住地颤抖,头如捣蒜般一下下地重重叩在地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结结巴巴地说着:“父、父饶命……父皇饶命啊……饶命啊父皇!儿臣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反心啊,儿儿儿……臣,只是听信那些谋士的谗言而已啊!父皇相信儿臣哪……”
皇上冷笑一声,道:“朕自然知道你养这些精兵,对付的自然不是朕。你要对付的,是你的这两个兄弟。”
“长宁啊”,皇上长叹一声,到底还是没忍住而咳嗽了出来,“咳咳……咳咳……”
这一声咳嗽一出,便是再也收不住。这猛烈地咳嗽使得原本就压抑地气氛更加压抑了,吓得张荣禄忙拿着帕子递给他,又慌慌张张地扬声道:“传太医!”
“不必……咳咳……”皇上一摆手,止住了张荣禄。
又咳嗽了一阵,忽而听得张荣禄一声低呼:“哎呀!陛下,您、您……”
“勿要大惊小怪。”皇上将沾染了血的帕子递给了张荣禄,这一口血咳出来之后,总算好受多了,虽是胸膛里面烧得难受,但是好歹不必如此抑制不住地咳嗽出来。
“朕……朕知你是长子,你不甘心让你三弟做太子之位。不甘心让他在朕春秋之后继承大统。但是你……咳咳……你真的不是做皇帝的料。长宁啊,说罢,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你之前做过的种种错事,朕都可以原谅你。但是,倘若你至此都不知悔改,纵然你是朕的长子,为了这江山国祚的安稳,朕也不得不除你。”
皇上说完这一番话,冷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但是心里却是比他更加紧张这个答案。因为倘若长宁今日不说,那边是至死都要执迷不悟,无可救药了。
赵王已是吓得脸色惨白,略微有些微胖的身子一直在颤抖。让程悠若觉得,好像下一秒钟,他就要因过于紧张而晕死过去一般。
当然,此时与觉罗长宁一样紧张的,还有长卿的二哥觉罗长恭。程悠若偷偷抬眼看去,只见他也是脸色惨白,只是盯着赵王,想要给他一些眼神示意,让他不要说出来。但是却不得任何与觉罗长宁眸光交汇的机会。因为觉罗长宁已经吓得不敢抬头了。
此时看皇上神色,觉罗长恭自然也是不敢直接说出什么阻止赵王之语的,不然岂不坐实了他的做贼心虚?一时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好像只要地上跪着的这个浑身颤抖的胖子一开口,就总有人要死一般。
长卿神色平静,不得已也不焦躁,但是吴王就做不到他这般有风度了。即便还是极力保持着平静,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坦荡荡一点,但是心里的极度紧张,再怎么样都是掩盖不了的。
“是……是……是二弟提议要这么做的,儿臣一时迷了心窍,便同意帮着他一起来圆这个谎。父皇,儿臣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儿臣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啊!儿臣已经悔过了,恳请父皇绕恕儿臣吧!”赵王说着,额头抵着地面,已经泣不成声。
程悠若知道,此时他的泣不成声,并不似乎因为他真的悔过了。而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皇帝梦就此破灭了。
“大哥!你怎可如此诬陷于我?此事明明是你一手策划,明明是你让我找了人来出头。我敬你是兄长,甘愿给你当枪使,你怎能如此构陷我!”觉罗长恭指着赵王,痛心疾首道。
“荣禄,传朕口谕,赵王、吴王有雄韬伟略,帝都闲适屈才,令其二人明日天明之时,即刻前往封地,以保觉罗国四方皆安。”皇上只是平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