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要进来一看。没想到这院子里面的房舍构造,也是极其简单雅致的,的确有种远离尘世喧嚣之感。
在远尘院安顿下来,很快长卿便吩咐人传了别苑中的一个名医和一个药师过来。
这名医花白须发,但是面色红润,看起来倒是的确有点儿“修为”的样子。
“此乃享誉觉罗国的‘妙手’李丹青老先生。没有什么疑难脉象是他辨不出来的。丹青先生的医术,可是绝对不亚于江海。”
“还有这位,是觉罗国江湖第一药师‘毒磬子’老先生。什么罕见的毒,他都能研制出解药来……当然了,那个,十日蛊可能还不行。不过你放心,有了他们两人的联手,十日蛊估计也是可以嗒。”长卿总算以一句还算谦虚的话结束了这一场吹嘘。
“有老先生。”程悠若伸出手来,等着李丹青给自己把脉。
看这两个老头儿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即便没有长卿的介绍,程悠若对他们也是很信任的。
只见丹青先生将搭了一条白绢在程悠若的手上,手指覆盖在连心的手腕上,原本是舒展着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
程悠若见此,也觉得不太好了。
便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妙的?”
“如果老朽没有看错的话,姑娘的身体里应该是留有一种极其罕见的慢性蛊毒。这蛊毒不至于要了人的命,但却也是着实凶狠霸道的。此蛊毒如今已经在姑娘身体中呈现发作之势了,只怕就在这两三天了。再加上如今姑娘刚刚滑胎,正是气血虚弱、身子阴凉之时,只怕这一次毒性发作,姑娘受到的疼痛,将是两倍不止。”丹青先生愁声道。
“什么?滑胎?”程悠若和长卿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来!
这两人的反应,可是把丹青先生给弄得糊涂了,尴尬道:“怎么?这……这等事情,姑娘自己竟然不知么?”
这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有哪个女人能连自己小产之事都不清楚啊?那得糊涂到什么程度啊!况且显然殿下待这女人非比寻常,即便她自己不清楚,难道殿下还不清楚么?
“这个……这……的确如此啊。”丹青先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好道:“不过姑娘放心,好在这是第一胎,虽说小产了,却也并无什么大碍。老朽这就给姑娘开一些调理气血的方子,想必有个月余就能调理好的。只是……现在问题是,姑娘身体中这股奇怪的蛊毒,实在是颇为难解。”
程悠若怔怔的,只是想着丹青先生所说的“小产”一事。怎么会这样……
当喝下那一杯毒酒之时,她以为,她甘愿了结的,不过是自己的性命罢了。但是现在,她还好好的活着,可是,腹中的胎儿却已经死了。
“毒磬子!你干的好事!”长卿震惊之余,也是心内愤慨。一来是气龙陵夜的狠心,为何偏偏要让程悠若喝下那杯毒酒;二是气毒磬子这假死药,竟然害得程悠若滑胎了!当然,更多的还是自责。不管怎么说,程悠若服下的毒药,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哎呀……这、这……”毒磬子慌忙解释道,“殿下明鉴啊,且不说老朽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就是老朽此时是一个青春少年,也绝对不敢对殿下的女人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啊!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啊?可是冤枉死老朽了!”
长卿已是气得连连跺脚,指着毒磬子,道:“你不是说,你那假死药绝对不会给人的身体造成什么实际上的损害吗?不是说只是虚弱几天而已吗?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亏得本宫这么敬重你,你、你……你……”
长卿虽然生气,但是却也不敢真的对毒磬子怎么样。毕竟这两个高人肯屈尊留在清水别苑中做他的门客,原本就是给他面子了。只有这两人“抛弃”他的份儿,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惩罚他们啊?
只是到底心中意难平。如此,程悠若可是要恨死他了。虽说这事情追根究底还是要怪龙陵夜的狠心,但是他假死药,也的确脱不了干系啊!
“啊?这……难道殿下让老朽调制的‘一梦浮生尽’,是给这位姑娘用的啊?”毒磬子惊讶道。
“什、什么梦不梦的?你就爱弄这些没有用的浮夸虚名!假死药就假死药,还什么……一梦浮生尽……弄得这么文雅有个屁用!现在出人命了吧?你倒是给我、给……哎!”
长卿已经气得言语错乱,一方面恨毒磬子的疏忽,另一方面,又实在觉得这也的确怪不得毒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