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想多了。本宫不是怕谁会趁虚而入争得圣宠,而是担心别的事情。”
程悠若现在已经习惯了秀清这些偶尔奇怪的话,也是懒得去追究了。况且,这世上她愿意信任的人本就不多,她不希望对秀清的信任,会太快地终了。不去深究真相,只是希望这一分信任持续得长一些。
“奴婢,奴婢也没想什么呀……”秀清忙解释道,“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娘娘陷进去……如果娘娘陷入陛下的情感中的话……等到王爷出手的时候,娘娘会很痛苦。奴婢只是担心娘娘……”
“放心”,程悠若笑道,“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程悠若虽是笑着的,但是看在秀清眼里,却是比直接质问她,更让她担心。难道程悠若真的看出了什么?
秀清也只好不再言语,低头去给程悠若布菜。龙非然不在荣苑用晚膳的时候,程悠若总是让秀清同她坐在一起吃。秀清也习惯了和程悠若坐在一起吃饭,一直以来也没什么不自在的。但是今晚却觉得格外别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敢动手给自己夹菜了。
程悠若看在眼里,却是不去劝说什么。只是觉得一阵心寒。秀清,在你坦白之前,我不会追究任何。只是希望你坦白的这一天,不要来得太晚。或是,你坦白的时候,不会太难回头,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刚刚用过晚膳,宫门外便想响起了李忠全的声音。这时候听到李忠全的声音,的确让程悠若和秀清都是有些意外。
“秀清姑娘在吗?”李忠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什么事儿劳烦公公亲自过来?”秀清忙迎了出去。
“秀清姑娘,这……陛下、陛下病了……不知娘娘方不方便过去看看?”李忠全道。
秀清听着就觉得奇怪,心想龙非然今天下午刚刚和刘婉君长谈了一个时辰,怎么那时候身体就好好儿的呢?现在就忽然病了?什么病来得这么快?
“公公可别唬我了”,秀清笑道,“难不成是公公看着我们荣苑这十日来无圣宠,便也随着他们来奚落我们不成?陛下若真是病了,也轮不到我们哪,早有人去请皇贵妃了。”
“哎呦,秀清姑娘,快别拿咱家取笑了”,李忠全道,“陛下真的病了,忽然就晕倒了,咱家这也是束手无策啊。”
程悠若听着,虽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李忠全过来请,如果自己不过去,恐怕会龙非然知道了,会觉得心寒。因而不管是真是假,这一番冷战较量也是实在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因而披了大氅,匆匆赶了出来,道:“在哪里晕倒的?在南书房还是龙栖宫?”
“在南书房呢……”李忠全急道,但是却并不敢抬头看程悠若。
心想陛下也真是太难为人了,用什么方法不好,偏要让他来撒谎!而且还是造谣说皇上晕倒了。这多亏是受了皇上自己的“威逼”,不然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但愿事后皇上可别给他冠上一个诅咒生上的罪名!
“怎么回事儿?”程悠若还没察觉到李忠全的异常,便追问道。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李忠全只好道,“陛下原本是要用晚膳的,但是膳房的人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陛下传……原本奴才也应该是守在南书房里的,但是陛下嫌烦,非要让奴才在外面等。奴才去催,就发现陛下晕倒在长案上了……”
一口气儿说完这些,李忠全觉得自己简直都要虚脱了。毕竟被他空口诅咒的可是皇上啊!
程悠若虽说觉得他说得实在不合情理,但是也没想到他说得是假的。毕竟李忠全向来胆儿小。让他拿着龙非然的龙体安危来造谣,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她那里想得到,如果龙非然以他的脑袋威逼他呢?
“太医怎么还不来?”到得南书房外,并未见有太医来问诊的样子,急声道。
随之急切推开房门,脱口而出:“陛下……”
却见龙非然正端坐在长案前,一脸含笑地看着她。
程悠若愣住了,很显然她上当了!
回身看向李忠全, 道:“李公公长胆量了啊?竟敢红口白牙地说陛下晕倒了、说得有模有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