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普天之下,敢对本王如此动手的,还能有谁?”
程悠若只嘟囔着回了他一句话:“不自恋能死么……”
“这解药还是越快研制出来越好,我看江海对付这些小事还是没问题的。”程悠若道。说着,又重新系上了挂在脖子上的黑布蒙面,即刻就要离开。
“这就走?”龙陵夜显然还有些不舍。
程悠若已经系好了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看着他。总觉得龙陵夜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先前龙陵夜哪里会流露出这种情绪来?即便不舍,也是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摆手,例行公事般道一声“小心”。
“舍不得啊?”程悠若的笑意,全部盈在眼中了。
“去吧”,龙陵夜竟是起身抱住了她,道,“再坚持一下。”
只是这一个动作和这样简单的话,却是听得程悠若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但是承诺却已经隐藏在了他的话语里。他说“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能****夜夜的相守了,是么?她愿意相信是这样的。
出了九天行宫,一路疾驰,回到荣苑之时,已经是五更天。好在这一次龙非然并未在她的宫门外徘徊,这可省去了她不少时间。想来萧展绫是把龙非然缠得无法脱身。
说是要带张太医去给萧展绫“瞧病”,自然还是要去月华宫一趟的。只睡了一个时辰,便让秀清去传张明轩到月华宫去。
张明轩瞧了一番,给龙非然上表上的诊论,自然是“受到了惊吓而引发的失心之症,不过好在症状尚轻,妥善调理一两个月便可全然好转、不留后患”。说白了,就是“芳嫔得了轻度失心疯,调理一两个月便能治好”。
萧展绫这一计实在是太妙了,几乎有“一劳永逸”之功。整日里缠得龙非然是一点儿分身来荣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从南书房回来便匆匆地去月华宫待着。
张明轩的说法是:“芳嫔小主的病现在正是不稳定之时,可能这一个时辰情绪不高、下一个时辰就情绪亢奋。身边儿最好别离人,尤其是她依赖的人,要常陪着才行”。
龙非然害怕她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因而也只好留在月华宫去安抚她,以便使得她的情绪能够长时间的保持在稳定的状态。
程悠若这几日清闲下来,但是却也不能完全晒着龙非然不管不问。象征性地去南书房看看他、给他送些点心还是有必要的。龙非然更是对她格外歉然,本是打算去一两次就算了,但是龙非然却说希望每天下午都能看到她,说会话儿。程悠若也只好每天吩咐果儿变着花样儿地给龙非然做些点心,过了未时便送去南书房。
这日到达南书房,听李忠全说陆元夕在里面,转身欲走,却是又被龙非然给叫了回来。程悠若不愿意和陆元夕过多接触,却见陆元夕已经隔着小太监刚推开的房门请安。也只好笑笑,进了屋儿来。不想陆元夕和龙非然说得正是重修程家祠堂一事。而陆元夕说得这些,倒正是程悠若最关心的。
“陛下,如今这谣言四起,只怕有损律法之公正严明。微臣以为,此事必须彻查,抓几个传谣言的,定以重罪,以儆效尤。”陆元夕道。
“抓?从何抓起?这些话也不过是百官们和百姓们私下的谈论,若是想要抓人,难道还要把这天下之人都抓尽了不成?不过,此事的确不容小觑……平白无故的,不会出现这等谣言,多半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引得人们议论。”
陆元夕和龙非然说的,正是龙非然下令重修程家祠堂之后,帝都之内便有传言,说是程家是被冤枉的。
有的说是,“因为程太师是八王爷的党羽,所以被陛下杀了”;有的说程家是龙陵夜的党羽,;还有的,甚至说龙非然是因为垂涎程悠若的美色,爱而不得,所以才迁怒于程家,逼着陆元夕杀了她全家;还有说得更严重的,竟然说龙非然和陆元夕有断袖之癖,程悠若夹在了中间,所以龙非然才怒而杀了这个情敌!
不管传成什么样儿,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所有人几乎都认为程家是被龙非然给冤枉的!这对龙非然来说可是极其不利的。原本就登基未超过三年,正是根基未稳之时,难免有人借此事大做文章,把他丑化成一个昏君。不过,这事也正如龙非然所说,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如果没有人暗中煽动蛊惑,是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她并未让王尚书帮忙传这些,那就只能是龙陵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