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原本想着,这一次入宫,不过是帮龙陵夜随时盯着龙非然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帮他拿一些布防图之类的东西。可是没想到了龙陵夜是要让她接连的使用“美人计”!
龙陵夜,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认为我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么?
“小主,小主?”秀清看到程悠若一个人站在窗前,手里面攥着一张字条发呆,轻轻唤了她一声。
“拿去烧了。”程悠若将手中的字条递给秀清,道。
秀清接了字条,便点燃一根蜡烛,将字条燃烧起来。
程悠若看着这跳跃的火焰,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她真是不明白了,自己这一路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先前她明白,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助龙陵夜一臂之力。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很傻,觉得自己是在甘愿被人当做一颗妻子在摆布!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能由任何人来操控,可是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
“小主,这……是王爷说什么让小主生气的话了吗?”秀清虽然不敢去看字条上的内容,但是从程悠若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一二。
“没什么”,程悠若苦笑道,“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只不过一场交易罢了。”
不过是谈好的交易罢了。既然是交易,有付出才有回报。仔细想来,这一段时间里除了成功取得了龙非然的宠爱,还真的没有给龙陵夜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所以他又凭什么接连给她解药?
难怪明知道解药就剩下四颗了,这一次这么好的时机,他却是绝口不提解药之事。这是明摆着在威胁她呢。如果四十天之内,不成功取得龙陵玉的信任的话,这解药,可就没有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想要见到龙陵玉都难,又如何谈得上取得他的信任?真是太可笑了!
“陛下。”
程悠若正想着,便听到院内有果儿请安的声音响起。向窗外看去,果见是龙非然进了院儿来。刚分别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小主,怎么办呢……”秀清有些发慌。因为这房间内还有烧字条残留下来的味道呢。
“别慌。”程悠若拍了拍她的手。
便是笑迎出去,道:“还不到一个时辰呢,陛下怎么又过来了呢?”
“朕想你了,过来瞧瞧你。怎么?不欢迎朕?”龙非然笑道。
“不是不欢迎”,程悠若说着,挽过龙非然的手就往院外走,道,“只是臣妾刚好要去御花园转转呢,这个时辰天色是最好的,不如陛下与臣妾同去,如何?”
那御花园中的花草,程悠若实在不感兴趣。而且和龙非然一同赏花,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但是此时为了不让龙非然发现室内残余的味道,也只好故作兴致勃勃的挽着龙非然出了荣苑。
龙非然这人极其多疑,若是被他闻到了室内的味道,即便没有蛛丝马迹,他也会硬查出些端倪来的。
太液池碧波如漾,水上一阵箫声传来,缠绵哀婉。似是怀春的少男少女,在对景思人,倾诉着自己的思慕。
听得程悠若的心里也是泛起了思念。可是转瞬,却又是自己嘲讽自己,这思念,也实在来得太无根基。她有什么理由去思念那个人呢?那个人,毕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棋子而已。而以她的自尊,她也绝不能让自己再这样沉迷下去。
“十七叔吹的这是什么曲子?这调子好生醉人。”龙非然还未看清楚太液池小舟上背对着他们坐着的那个人,就已经笑问道。
“陛下怎知这是十七王爷?”程悠若诧异道。
“整个天一国,能吹得如此好箫的,也就只有十七叔了。况且又是在这帝宫之中。不是他,还能是谁?”龙非然笑笑,指了指太液池对岸的婆娑岛,道,“那里是十七叔的生母淑贵太妃禅修的地方,是皇爷爷在世之时,特意给赏给淑贵太妃的地方。现今十七叔也住在那里。”
龙非然忽而想到些什么,停了话语,只是看向对面的婆娑小岛,微微一笑。
这婆娑岛可是个好地方,如今仁宗皇帝已经仙去,自己的“母后”还只是在帝宫之中就地清修,可是淑贵太妃却一个人占了这整座小岛,的确阵势太浩大了一些。修禅之人虽然讲求清静,但是佛法中却也有“普度众生”一说,不如就让淑贵太妃,普度一下她夫君的子嗣。
“陛下好眼力”,十七王爷起身向龙陵夜施了一礼,道,“只看着背影就看出是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