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现在正在回程的途中生闷气呢。而龙陵玉和龙陵夜,自然也要暂时跟着他回帝宫。
已在寝殿中过了三日,总算见到龙陵夜回到寝殿。
见他脸上似有喜色,程悠若就知道这一仗他又打得漂亮,笑道:“怎么?王爷想要的兵权,到手了?”
“龙非然找你找得发疯,审问了当时皇船上的人,皆说来人穿得是西魏的装束,操着的是西魏口音。要给西魏下战书,本王直接在朝堂上要求他把从龙陵玉那里剥夺的兵权全部转移给本王,他自然能想到,你其实是在本王的手上。”龙陵夜道。
此时龙陵夜坐在床头不远处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她,并不坐到她身边来。这让程悠若感到无比遥远,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将她再送回紫微帝宫了。
虽说原本也是打算回去的,但是却还是感到一阵心寒。毕竟,他曾经那么真切的说,“不要再回去”。
“王爷应该还漏掉了一点”,程悠若笑道,“王爷当时应该是说,只要给你兵权,你就一定能在不起战火的情况下,将我送回紫微帝宫,对吗?”
“这是自然”,龙陵夜道,“诳一诳他,总是要有的。”
“怎么?难道你……”程悠若看着他那略微有些得意的神情,忽然意识到,龙陵夜似乎是要行动了。
龙陵夜只是闭目养神,这几日的奔波也的确让他有些疲累。而更让他感到疲倦的,自然不是这奔波,而是心内的挣扎。其实他也知道,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程悠若回去。但他不愿意。
如果不想让程悠若回去,这一次名正言顺的得到兵权之后,也大可以直接起兵攻打龙非然。可是这样一来,却是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反而给了龙陵玉一个可乘之机。
这一场皇位的争夺,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让龙陵玉动手在先,借龙陵玉致手除掉龙非然,之后再出兵剿贼,这才是名正言顺。
“龙陵夜”,程悠若自然也能想得明白这其中的干系,道,“我一定会回去。这等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你万万不可为之。”
历史总是学过的,但凡名不正言不顺登上皇位之人,这江山一定坐不稳。要不然怎么每一个皇帝坐上这皇位,都要弄一个“不得已”、或是“顺天意”的噱头出来?龙陵夜绝对不是那等不理智之人,这样的事情,他绝度不能做。
忽然笑了,道:“龙陵夜,其实你也没必要故作挣扎。以你的谋略,你怎能去做这等蠢事?为了我?我在你心里,哪里能有那么重要呢?放心,即便你不以这一番情意来束缚我,在龙非然身死之前,我也还是会乖乖听你的。毕竟我还要解药活着呢。”
龙陵夜总算睁开眼睛,看着她,似是不可思议。不想她竟然以为,他的挣扎、他的情意,竟然统统都是假的!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是自嘲地笑出声音来,越笑,越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可笑,甚至还有点儿可悲。
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原本就应该是一颗棋子的女人而如此摇摆不定,可是到头来呢,竟然还如不了她的眼,甚至连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挣扎和犹豫,都被她认为是处心积虑的做戏。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如此甚好”,龙陵夜忽然满不在乎道,“本王倒是乐得清闲。”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程悠若问道,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现在还不行”,龙陵夜道,“总要等上几天,给龙非然一点颜色。而且也要堵住朝臣们的悠悠众口。”
忽而挑衅道:“怎么?这么快就想他了?”
程悠若不愿意和他做这些无谓的纠缠,她也知道龙陵夜现在说得都是气话。可是若不是以如此方法断了他冲动的念头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虽说在听到陆芷溪那一番话的时候,她的确以为龙陵夜是虚情假意,的确以为龙陵夜的种种情意,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而已。
但是就在刚刚,察觉到龙陵夜那危险念头的那一刻,这些疑虑,全部都被她抛在脑后了。她只是担心,他真的会因一时冲动而做了冒险之事。她不希望他是那个断送了他几年苦心谋略的人。如果真是那样,事败之后,他是会后悔的吧?是会怪她的吧?
“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程悠若道,“江先生的医术到底还是略胜张太医一筹。我想出去走走,你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