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岂能去和一个奴才如此争吵?
“回房。”程悠若拉了下秀清,不再去看这闹剧。
不多时,各房门上都被贴了符咒。程悠若看着这黄纸上面写着的七扭八歪的朱砂红字,更觉得可笑至极。这符咒,能镇得住什么呢?能镇得住这险诈的人心么?能镇得住这可笑的世事么?
“秀清,岳灵纤的陪嫁丫头,这几日可还是无音讯?”程悠若问道。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秀清道,“不如,奴婢去打探一下?”
程悠若点点头,道:“也好。虽是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知道一下总是好的。只是要小心一点。”“小主放心吧,奴婢就说小主胃里不舒服,去找周嬷嬷。让她带着奴婢去御膳房取一些山楂糕来。趁着她不注意,总能打听到什么的。”秀清道。
程悠若知道秀清办事还算稳妥,便给了她打点周嬷嬷的银子,嘱咐了几句“务必要小心”,就让她如此去做了。
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秀清才惶急地推开了房门,一只手拎着食盒,一只手连连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
“怎么了?”
“奴婢回来的路上,正见到他们从湖里捞出来一个死人呢!小主猜是谁?”秀清见了程悠若,总算稍许安心。
“谁?”程悠若随口问道。
“就是,就是岳灵纤的婢女!奴婢记着,好像叫什么……什么彩萼……”秀清道,“说是内务府的人清理荷塘,这才看到的呢!奴婢为了确认这人的身份,也随着凑热闹的人去看了,人泡得都肿得像是个白馒头似的!太吓人了!”
死了?果然如此。
“小主,奴婢记得,当晚岳小主冲出房门的时候,就没见到她。而且那晚上,岳小主发狂的时候,也没听到房间内有她的声音。会不会是被人害死的,为了方便对岳小主下毒?”秀清道。
程悠若却是摇摇头,道:“我看到并非如此,而是有人杀人灭口。”
秀清不解,一脸茫然的看着程悠若。
“月惜受了惊吓,只是把自己关在房中,并不出来”,程悠若道,“而当晚,岳灵纤却是冲出了房门,那就表明,惊吓来自于她的房间之中。所以我想,一定是那婢女不断的制造声响,将她吓出来的。”
“随我来。”忽然想到些什么,便带着秀清出了门。
正值午后,秀女们都在各自的房中午休,程悠若和秀清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岳灵纤房间的后窗下。这后窗下少有人来,土地却是柔软。程悠若看到,虽然后窗是虚掩着的,但是地面上,却是有两个脚印儿。而且这脚印儿带着一些牵连,很显然是有人从后窗跳下来,脚滑在土地上造成的。
给秀清使了个眼色,便返回房中,道:“是有人买通了彩萼。而这人为什么要买通彩萼?总不是仅仅让彩萼吓唬岳灵纤这么简单。”
“因为即便不买通彩萼,只要岳灵纤中了这毒,一到子时,有了声响,便会发狂。岳灵纤发疯,身为她的贴身侍婢,彩萼不可能不发出声音、不可能没有任何关切之语。这个毒,又是只要有声音,就能够加剧人心中的恐惧的,所以不管彩萼说什么,并不影响全局。”
“小主的意思是,这人买通彩萼,是为了下毒?”秀清道。
程悠若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果然聪明,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这毒多半是下在饭菜里的。看来下毒的手段,倒不如和高明。因为如果是以其他途径下毒,便没有必要买通彩萼了。直接吹进她的房中,岂不更方便?以后院的情况看来,深夜吹进毒气,再跳墙逃跑,可是再容易不过。”
得知了这一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反而不感到有任何担忧了,甚至还有点儿期盼。因而只要是有形的毒,他们的白犀辟毒筷,都能验出来。
“可是,月惜小主的奴婢,显然并没有被买通啊。”秀清道。
“不必买通她的奴婢”,程悠若道,“你忘了,只有刚住进这琳琅宫的第一日,是需要你们亲自去取饭的。之后的每天,都是由宫女儿派送过来。况且,咱们的吃食,都是由御膳房做出来的,这中间还不知道有多少环节,哪一个环节上,其实都有运做的可能。”
程悠若了然一笑,继续道:“而且,这下毒之人要买通彩萼,也并不是让她下毒,是让她不要辩毒。”
“不要辩毒?”秀清更是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