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王说的不是这个!”龙陵夜竟然有些急切。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程悠若反而不想再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来,道:“立刻放了秀清,然后找人给她医治,待本姑娘心情好了,或许会说。”
这女人,还真是该死!居然跟他谈条件?
龙陵夜攥了攥拳头,却还是拿她无法,只好吩咐道:“让李嬷嬷请江郎中过来。”
“请?”程悠若还从未听龙陵夜对谁说过这个”请”字,看来这位江先生,还真不是一般的郎中。
过了一个多时辰,江先生才姗姗而来。对龙陵夜的命令,很少有人敢这么怠慢的。
程悠若见这位江先生竟然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与龙陵夜相差无几,但却是眉目温和,一看就和龙陵夜不是一挂的。不免对他的警惕心也放下了一些,格外嘱咐了一些让好好医治等语。
江先生给秀清开了方子,对龙陵夜的动不动的酷刑显然有些不满,嘀咕一句:“还是王爷不在行宫的时候好一些。”
虽说江先生的方子很管用, 伤口并没有继续出血、也没有化脓。但是到了晚上,秀清还是烧的糊里糊涂,不住的说着梦话,什么”不要杀我”、”不想死”、”爹娘别不要我”等语。程悠若看她烧得这么严重,也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扔在西厢房中,只好彻夜陪伴,以冰布巾给她降温。
折腾了一夜,翌日秀清的烧总算退了一些。睁开眼睛,却见程悠若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吓得急忙要起身跪下,却是无奈双腿根本动不了,而且身上也是没有半点儿力气。
察觉到动静,程悠若睡眼惺忪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再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她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道:“好在退烧了。昨日江先生也说过,如果退烧了,接下来恢复得也会快一些。”
程悠若心内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但是却见秀清满眼泪水。
“秀清,你怎么了?是哪里疼?”程悠若急道。
看着她的腿已经肿了一圈儿,而且身上也是鞭痕累累,不禁暗自自责,知道这一次的确是自己连累了她。
“姐姐,”秀清哽咽道,“奴婢命苦,卑贱得活到现在,从没有人对奴婢这么好过……”
程悠若心内一酸,道:“人生而平等,或有高低,但绝无贵贱。我也绝对不会将你当做奴婢来看待,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要待你如妹妹一般。”
黎秀清生于贫苦之家,若是爹娘疼爱,日子或许还好过一些。但是很显然她爹娘根本不把她们姐妹几个放在心上。贫苦本是受罪,再加上缺少爹娘的关爱,想来她所经历过的日子里,一定满是孤苦。
没有人会恶待一个坚毅的人,程悠若也更没有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以区别对待的癖好。她只分善恶对错,绝不会以贫贱或富贵为标尺。
伤筋动骨一百天,黎秀清的伤少说也要静养一个多月,小玉又被龙陵夜处死了,所以这青芜院之中的事情,少不了都要程悠若自己来做。好在龙陵夜又是十几日未来打扰,她也乐得在这些琐事之中打发时间。
这日正和秀清在院中慢慢走步以查看恢复情况,见李嬷嬷带着几个婢女,匆匆的向青芜院这边走来。
待到近前,程悠若见几个婢女手中端着几个盘子,里面放着的是衣物之类。听得李嬷嬷道:“姑娘,王爷有令,让姑娘换上衣服即刻去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