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湖里,全都死了,吓得他们坐车的时候都不敢闭着眼睛睡觉,生怕一下就滑到湖里去了,后来听县里去乡下避难的人摇摇头笑着说,这是一个谣言。
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兵荒马乱的场景,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方宁爸妈无疑是幸运的,他们听了爷爷的话,提前半个月回来,刚好赶到冰灾之前,所以不用像其他春运时期回家过年的人一样被堵在回家的半路上。他们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冰灾过去了以后,看到新闻才明白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在当时已经连续下一个多月的下大雪,气候恶劣,广州北上出省的线路全线冰封,特别是韶关过境的路不能通行。铁路又瘫痪,广州火车站堆了十几万人,周边城市还不停的有人赶来回家,那么多人围在火车站等待了几天,省里怕出问题,武警全部都安排在了火车站。
等到他们从拉着雪橇赶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萧瑟孤寂的季节下,格外的冷清。
折腾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方宁一家人总算团圆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一年或许是最难熬的一年,但是对于方宁他们来说其实也没什么,躲在与世隔绝的大山里头,有着足够用的过冬物资,不用为了一只已经炒到十五元一支的蜡烛而辗转难眠,不用担心越来越难过的日子怎么熬下去,只要家人还在身边,那就有希望有明天。
大雪压垮了电线电缆,没有电,那就点着蜡烛话家常,打牌,下下象棋。
腊月三十,除夕,过大年。
方宁一家接不到亲戚们的贺年电话和短信,也看不到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伴着爆竹声听着收音机守岁,日子过得格外温馨,幸福到足以泪流满面。
二零零八年二月六号钟声敲响的那天晚上,方宁和方微抱着烟花爆竹到对面的山坡上准备放烟花。
簌簌落下的雪花将他们的头发、眉毛都染白了。
“还有多久转点?”方宁微侧脑袋问道。
“就是现在!”
“嗯!”方宁点燃了烟火,莞尔笑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老哥。”
“砰!”
村里的人都出来了,仰望着那深沉的夜幕中,远处有一道尾焰轨迹的线条升上半空,然后在夜幕下炸成飞灰化作最绚灿的烟火,这像是一个将军在发号施令,无数烟火都在这时候集结,从村落里各个角落升起,此起彼伏。
小村的夜空被烟花点亮了,耳朵里全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零八年的除夕,烟花绚灿。
方宁仰望着夜幕下此起彼伏的烟花,瞳线里浮现破碎光彩,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感闪电般掠过心间。
蓦然发现自己这只扇动季风的蝴蝶已经挥动翅膀将原本一小段历史彻底改变,从拉开以后一段新的命运轨迹。
尽管这点末微的改变,在浩瀚如烟的命运里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引不起任何波澜,却也能够证明了他确确实实改变了真实的历史,从此以后不再是旁观者,而是真正容纳于这个时代。这种好莱坞式小粉红英雄梦的感觉,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的高手拉风如尿崩爽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