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数。
黎巨这一惊非同小可,旋即摇了摇头,心中冷笑:黎昊肯定是在信口胡吹,我作为九黎一部首领,尚且不知如何制盐,他又如何知晓?定是故意迷惑于我,想借我方寸大乱之际,有机可乘!不过此人口齿伶俐,恐怕说不过他,须得小心在意。
忽然灵光一闪,说道:“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今日追究的便是你伤害九黎族人之事,你最好乖乖过来,跟我回泉都一趟,由大酋长亲自处置,不过你也无须担心,倘若族人安然无恙,我自也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想:既然说他不过,干脆不跟他在言语上纠缠,此人似乎已下定决心与九黎作对到底,终究会成一大祸患,趁此机会除掉,日后彻底征服这些部落之时,倒也少了不少麻烦。
黎昊知他杀心已起,自不会跟他回泉都,问道:“他伤势真的很重?”
黎巨抢着道:“那是自然,他此刻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性命便在顷刻,怎能说不重?”
黎昊心中一阵好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问:“倘若他只是轻伤,不仅脸色红润,且能走能动,那我是不是不用跟你去泉都啦?”
黎巨想到自己曾嘱咐过让受伤族人装成重伤模样,当即脱口说道:“本就是一场误会,倘若族人并无大碍,我自不会与你为难,但他性命便在呼吸之间,我不得已才要将你带走,否则无法跟九黎族人交代。”
他说出如此客气恭谨的言辞,实非他所愿,但适才黎昊一番言语,已成功引起了众人对九黎的敌意,值此之际,他不想再犯众怒,便把一切都说的光明正大,让旁人无话可说。
黎昊再也忍受不住,哈哈笑道:“你看看身后之人是谁?”
黎巨转过头去,只见一族人正手持金刀,怒目瞪视黎昊,赫然便是刚才为黎昊所伤的族人,且此时此刻,意气风发,双目炯炯,哪里是重伤将死的模样?
谎言当众被揭穿,黎巨脸上一红,不由得怒上心头,恶狠狠的瞪视着那受伤族人,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那受伤族人原本躺在地上,闭目假装重伤,待得后来,听得黎昊肆意辱骂九黎,心中不忿,睁眼要来,见同伴都已上前助阵,他心中气不过,时刻想着报受伤之仇,便悄无声息的捡起金刀,站在黎巨身后,只待命令一下,他便冲过去报仇雪恨。
此刻陡然看到黎巨严峻的目光,大骇之下,全身都在颤抖,蓦地想起黎巨嘱咐自己的言语,当即松手,仰天向后倒去。
“哎呦,哎呦”声中,那男子重重摔在地上,就此一趟不起,便若如死了一般。
他知自己办砸了首领安排下来的差事,后果非常严重,便想着故技重施,将功补过,再次假装重伤倒地,但他演技实在拙劣,众人又都不傻,且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岂能受他糊弄?
一时之间,嘲笑声此起彼落,久久不绝,笑声中更是掺杂了嘲笑不屑的意味。
黎巨尴尬不已,伸腿用力踢了那人几脚,低声吼道:“起来,还嫌不够丢人?”
这时护卫头领悄悄走来,小声说道:“首领,他们太狂妄了,竟敢不将九黎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个叫黎昊的,你只要一声令下,我亲自将此人擒来!”
哪知黎巨挥手给了他一巴掌,大声叫道:“我都说了,一切皆是误会,既然族人身体无碍,此事便休要再提,我们即刻返回泉都。”
说到这里,抬头冲雷泽说道:“在华夏耽搁日久,部落中已有许多事务来不及处理,就此告辞,多谢各位对我等的盛情款待。”
语气竟前所未有的恭敬之至,说罢,团团向各部落贵族点头致意,态度十分谦卑。
那伴随而来的护卫头领只听得呆了,又惊讶又疑惑,实不知首领为何要对他们如此客气,九黎人何须要看别人脸色?
抬头四下里一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本退避三舍、作壁上观的东夷族人,此刻一齐拥了上来,团团围住了他们九黎人众,从他们仇视的神情来看,显然是来者不善。
直到这一刻,他方才明白首领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