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才颇多,不只有我一人,随意指派一人对付东夷大酋长蚩尤,想来也不甚艰难。
听说到时你也陪同前去,你如此能言会道,又是东夷人,说不定只消几句话,便可尽释前嫌,怕就怕你这个背宗忘祖的东夷人,不敢见你的大首领!”
闻听此极尽挖苦嘲讽之言,即便黎昊脾气再好,竭力克制,终究还是忍不住发作,当即起身,抬腿将待燃的枯枝木头,猛踢到火堆当中。
登时火星四溅,力牧和女魃同时“啊呦”一声,立时从地上起身。黎昊本已走到门口,此刻折返回来,看到女魃的狼狈模样,深感歉意。
但见力牧眉头竖起,吹胡子瞪眼,心下竟有些窃喜。不过又想起力牧在轩辕的地位和凌厉手段,当即又觉得自己有些鲁莽冒失,趁着力牧尚未动手之前,赶忙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讲了出来。
“青阳待人和善,仁义无双,在有华氏部落时,不仅在轩辕人当中享有威望,即便是我们东夷人,大多也心怀钦佩,是以他实不该遭逢横祸。
蚩尤固然有害青阳之心,但只要精心戒备,尚可提防,唯怕你们自己人忽下狠手,防不胜防,据我所知轩辕当中有人一直视青阳为死敌!”
此言一出,力牧和女魃均立时猜出黎昊所说之人是谁。力牧眉头深锁,陷入沉思当中,女魃却仍然不肯相信,那人会对大哥生出杀心。
她正要出言维护解释,又听黎昊道:“派出勇士在旁护卫,原本是好意,倘若被歹人利用,那可就大违本意了。
轩辕之中,除大首领以外,力牧大人你最有威望,由你坐镇,再多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也不足惧,倘若你不在,谁还能压的住他呢?”
黎昊隐晦说完,虽未指名道姓,料想以力牧的才智,必能参透,当即拉着女魃,携手走出大门。
女魃回头观望,只见力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呆呆出神,似是神智糊涂了一般。
她颇为担心,想要回去照看,却发现右手被牢牢握住,几次挣脱未果,怒气上冲,伸出左手前来帮忙,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任由黎昊拉着越走越远。
“疼!疼!”女魃眼见力牧住处消失在视野当中,便假意哭喊起来,其实她感觉得出,黎昊刚才看似心肠极硬,如石头一般,其实却时时在顾及自己,虽在拉扯远走,却始终未用大力,是以她一点也未感到疼痛。
黎昊立即松开手,只见女魃不停搓着手腕,脸上疼痛神色明显,不由得自责起来:刚才若不是女魃几次仗义解围,还不知道力牧会对自己怎么呢?可是他刚刚明明很小心,始终不敢用力,她怎么会如此疼痛?
当即温言说道:“你没事吧,让我来瞧瞧,我刚才不是有心的。还疼不疼?这里,还是这里?”
女魃兀自垂手,只摇头不语,心中却如吃了蜜枣一般甜,且不说眼下手腕并不疼,即使疼的呲牙咧嘴,有他这样担忧关心,一切也都值得了。
不过想起黎昊对夷彭仍怀有莫大戒心,不由得又忧心起来,她只盼大哥和夷彭能够兄弟和睦,如今却觉得,这个在普通人家当中最容易实现的愿望,在他家里却越来越难以现实了。
这般又喜又忧,最终忧愁还是占据了上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从黎昊掌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