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姐妹或多或少都听过上辈人的事情,所以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布荛的大姐姐就服毒自杀了。
不曾想,命运的枷锁依旧在束缚着她们一家人。
布荛的大姐姐自杀一个月后,布荛便开始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夜晚会不自觉地哭泣,会梦到一些血淋淋的场面。
布荛这才彻底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
她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把痛苦留给自己的妹妹,唯有面对,或许才可以解除这条枷锁。
她让妹妹布依早点嫁出去,永远离开云遥寨,结果就遇到了我们前来鸣礼定亲。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布荛说完这些的时候,表哥和小五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并且都咬牙切齿,男人对美女总是有种天生的保护欲。
我听完这些,感触虽然也很深,但我看待问题的角度略有不同。
布荛说的这件事,横跨了整整三代人,而其中有一个人,是最让我疑惑的,疑惑程度远远超出了布荛的外公。
那就是布荛的父亲。
布荛父亲去鸣礼定亲的时机恰到好处,似乎是有意去阻止这场灾难的,结果却没能办到。或者说他以为阻止了,事实上是把枷锁留给了后代。
最终他带着秘密,无能为力地离开了。
…;…;
大家站在土岭上聊了很久很久,然后挥手告别了布荛。
布荛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和清瘦,却又义无反顾,让我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
布荛走出很远很远,我叹口气对小五说:“小五,你跟上她,不要让她发现你,也保护好你自己。看看她要去哪里,做什么。”
小五早就迫不及待了,像他这样的热血少年,怜香惜玉之情肯定大过于我,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
风铃问我:“哥,那咱们干嘛呀?”
我学着她的语气笑着说:“那你想干嘛呀?”
“你咋怎么讨厌呢?”风铃笑得比这里的兰花还要灿烂,丝毫不被那些冥冥之事所感染。
表哥提议:“风华,我看咱们也跟过去得了,管它是不是不归路,老子还真就不信邪!”
“兰灵谷里的一个小丫头都能把你放倒,你不信邪也不行啊!”
“老子那是脚底打滑!”
“是是…;…;我差点就信了。”
调侃只为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还是要言归正传的。
我指了指左边那片花丛稍微稀疏的地方说:“去肯定是要去的,咱们三个另辟蹊径,从侧面进去,也许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整兰灵谷不是一条道,它有很多的褶皱,我说的侧面其实就相当于另一条小山谷,和布荛走的山谷平行。
我其实没那么多心思,仅仅是因为左边的兰花比较少而已,便于行走。
可是还没有走多远,我就发现自己随便选的路有问题。
不是坏的问题。
是远处视野尽头那里,隐约升起了一缕白烟。
看到白烟的那一刻,表哥惊讶地大喊:“我操!真有人住啊!”
“你这不废话吗?”我被表哥这一惊一乍的给吓了一跳,鄙视道,“不然那个白衣女孩从哪里来的?”
有了目标,我们三个走起路来也快了很多,完全不顾脚下的花丛,直往前冲。
兰花越来越少,走到一处斜坡的时候彻底没了,两侧是高耸的峭壁,眼前是起伏不平的土路,路的不远处有一个很破的草棚子,很像我老家养牛的那种牛棚。
白烟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我心想,会在这地方居住的人,不是隐士就是通缉犯,隐士的概率大一点吧。
所以就对表哥和风铃说:“进去了要礼貌一点,管它是人是鬼还是什么的,不能无理,因为咱们需要问一些事情。”
说完就带头走了过去。
走近了看,这个草棚虽然破烂,但是木桩未腐,修建的年份肯定不超过十年,也就是说,绝不可能是浣龙寨的残留。
这让我心里放松了许多。
草棚的中间点着一堆火,火上放着一个盖着的坛子,好像是在煮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里的人呢?”表哥疑惑道。
我朝四周看了看,峭壁恒生、碎石成堆,单单这里出现了一个草棚,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烟的地方。
正想过去看看坛子里煮的是什么,就听身后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几位年轻人,你们来的时候看到我孙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