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顿时对她感激不尽,她的这个做法又一次挽救了我。
医院本来就是死气很重的地方,很多孤魂野鬼在盯着你的身体看着,先前我做电梯遇见的那两个老头肯定是鬼无疑了,当时他们知道我要去太平间,便充满着对我的敌意。
回想刚才那两个老头的举动,其实是在向我表明太平间是他们的地盘,那些死尸也是他们的,这让我产生一阵后怕。
还好,陈小霞把我的肉身放在了解剖室!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的瞄了她全身上下几眼,发现她的胸口在起伏不定着,显然是在激动中,但也让我面红耳赤起来。
“你干嘛盯着我看呢?”她脸色通红的说。
我于是微笑道:“让我们像刚才初次见面那样,热烈的拥抱一下,弥补心中的遗憾吧?”
“想得美,我才十六岁。”她白了我一眼。
后来,我和她出去了,路上我担心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街坊四舍都知道我“死”了并被送去太平间了,以后该如何继续经营诊所呢?
陈小霞劝我不要担心,我只是“死”了一天半的时间,医学上完全可以用“假死”糊弄过去,到时候再让她老爸陈讯通过派出所发出官方公告,那样就可以安定大家的心了。
我闻言便放心了,这件事交给陈小霞办去了,而我则是独自回到诊所里,亲手撕开大门封条,放声大吼几下,便回诊所卧室里休息去了。
十八个月的苦难过去了啊,我终于能好好入眠了,我是睡了又醒,醒了吃完东西又睡,谁找我我都找借口推脱了,就这样休息了三天三夜。
我有点担心胖子,他和我不一样,我记得他对我说过,他是飞机失事坠机而亡的,身体早就四分五裂了,所以他就算还阳了,还能去哪里呢?
他现在的处境怎样了?
可惜的是,在阴间十八个月以来,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大家都只关心能否活下去,我对他在世的事情过问不多。
我只知道他姓张名鹏,还有知道他有个在世的妹妹,还记得他从望乡台下来说的那些苦恼的事儿外,就不知道关于他的其他信息了。
而张鹏这个姓名真的很普遍,我敢保证光城里就可以找到数十个叫张鹏的人。
希望他能化险为夷吧,我只能默默给他祈福了,我也坚信在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只是那时…;…;
在我还阳的第四天,这一天我竟然睡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沉,大半夜的,迷迷糊糊之间我忽然听到从卧室外面传来某种动静。
什么东西在咔咔的响着,仔细一听好像是碗筷突然发出的响动声。
好奇之下,我便起来,披上衣服走出卧室查看,我打探了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
我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老鼠了吗?
于是我走进了厨房里,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顿时吓了一大跳,这一吓快把我的魂给飞出来了。
只见一个穿红衣服,满头银发的女人,正背对着我坐在饭桌上。
她正用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将碗里的米饭往嘴巴里撩去。
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还有细细的啃嚼声。
我只觉得浑身毛发竖起,双腿发麻,动弹不得。我惊疑不定起来,她是人是鬼啊,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人,因为我还没有开启阴阳眼。
不过,虽然没有看见她的正面,但光看其打扮像极了当初把我魂勾走的那个骷髅面女啊,千万别是她啊。
她忽然开口说话了,说的是人话,万幸的是她的声音脆如夜莺,不是骷髅面女那种嘶哑的声音。
她在背对着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呢?饭都凉了啊。”
我于是苦笑的说道:“那你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就赶紧走啊。”
“你为什么不来呢?”她却转移了话题。
“来什么来呀,你干嘛来我这里吓我啊?”我紧张的问。
她又说道:“你为什么不来酆都找我?”
“什么!”我一定到酆都这两个字,顿时吓得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只是做梦而已,我已汗流浃背。
只要下次不违背祖训了,就不会再见到那个可怕的女人了吧?
我感到口渴,便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不料看见手上的状况后,顿时惊魂失魄起来。
我的手竟然冒出了丝丝的黑气,然后手上一些地方的肉没有了,露出了里面白白的骨头!
我怀疑我还在做梦,急忙使劲的掐自己的脸皮,痛得我大叫起来。
这不是做梦啊!
我急忙揉揉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双手已经恢复了正常。
在寂静的黑暗中,我听到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的声音,我想着刚才一定是错觉吧,但这个念头刚起,我手上又有一点黑气飘起来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拉开被子,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