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强硬久了的人,就不会软弱了一样。
他便是这样,在失去了父母和弟弟之后,他不得不用一张冷冰冰的面具,把自己所有的温柔掩盖起来。
他不止是对别人冷漠,他对待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夏知了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说着,说着她一直想说,却未曾对他说过的话。
“当年我写信约你见面,其实也是想要跟你告别的。
我爸爸被污蔑成了叛徒,人人唾弃,我不相信,那些就是拿出那些所谓的证据,我也不信。
那个时候我与爸爸虽然不亲近,可是,他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正义凛然的夏警官,我绝不相信他会背叛他头顶上的那枚警徽,他会背叛妈妈…
当我看到他昔日的战友,站在那四位缉毒警的葬礼上,亲口说出是他们的队长,他们的师父,他们最最信赖的人出卖了他们的时候,我慌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相信他们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所以我躲开了,面对高额的疗养费用,我选择了那一百万奖金。
因为爸爸的罪名已定,我无法参考警校,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证明他的清白。
后来我听丹妮说,你在到处找我,我想,就算要结束,也应该好好的道个别,所以我给你写了信。
现在想想,还真是天意弄人。
我要是没有那么懦弱,我要是能坦然的面对你,直接去找你,也许就没有之后这四年的误会了…
我与你相约十里亭,从日落西山等到月朗星稀,可我没有等到你,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不愿意来见我了。
我想了很多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去了远在西城的千里亭,还发生了车祸。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凉亭里出现一帮人,大概是六个,或是七个,我记不清了。
多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偏偏那天的事,我却模糊的很。
我记得我跟那些人周旋了很久,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像以往那样,从天而降来保护我。
直到我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我只记得那是一个手指粗细的钢筋,贯穿了我的身子。
意识模糊中,我看到一个人,他打走了那些人,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
再后来,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程浩洋说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医生都说我凶多吉少了,可我还是醒了过来。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余冰川的气息有些乱,他没有回应夏知了。
夏知了笑了笑,笑的有些自嘲,她接着说道:“因为不甘,因为恨…
我的记忆虽然很模糊,可却清晰的记得一个女人,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来,说那句话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她说,‘余冰川不会来见你了,他已经知道了你爸爸是个叛徒,是个跟毒贩勾结的罪人,他的亲人都死在毒贩的手里,今天这些人,就是他给你的答案!’
就是因为这几句话,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