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亚希伯恩的眼光有些不对劲，它用心语术告诉康姆斯：“小主人，那个男人在偷看你屁股！”

    康姆斯转头，看到亚希伯恩果然在看着他发愣。

    屁股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了看自己身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明明我的脸更有吸引力，康姆斯暗想，他也搞不清楚这条龙在想什么，索性不理会他，继续回过头继续关注下面的动静。

    下方，奈德丽的头颅还没长全，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奇柏德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问艾伦：“悔意是什么样的？面对那些人的死亡我又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来告诉你”黑袍巫师从瞭望台飘落到人群中间，他俯下身，蹲在阿奇柏德面前，掀开自己的兜帽，周围顿时传来惊呼与吸气声。

    “啊呀～没想到你的朋友居然是亡灵。”玛丽安的声音出现在康姆斯右侧，她和多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瞭望台上。

    “在外面，亡灵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黑魔法几乎是所有国家的禁忌。”玛丽安手上拿着两杯黑麦酒，她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康姆斯。

    “谢谢。”康姆斯接过酒杯，轻抿小口：“我正好很需要它。”

    下方的黑袍巫师正在凑近阿奇柏德，他白色森森的骷髅头看起来格外慎人，空洞眼眶里只有两团蓝色鬼火在飘忽闪烁。

    他对阿奇柏德说：“看到我的样子了吗？虽然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但灵魂却是健全的，我能感受到他人的喜怒哀乐，也能用心倾听他人的思想，我懂得尊重他人，也知道爱为何物，即便我成为黑暗教徒，这一点也没有从来没有变过。”

    黑袍巫师的话语安抚了那些原本畏惧他外表的人们，那些人不再感到害怕，安静地听他讲话。

    黑袍巫师指着自己的胸口：“虽然我的胸腔里没有心脏在跳动，但却保有人性。”他问阿奇柏德：“你呢？你有这些吗？”

    阿奇柏德沉默半晌，最后只说出一句话：“杀了我吧。”

    在两人对话时，奈德丽的头完全长好，她正想发出尖叫，头颅又被艾伯特一剑砍断。

    “呵........”黑袍巫师发出沙哑的笑声：“不，让你们这样毫无感觉的死去未免太轻松了。”

    他站起来，对周围所有的人说：“诸位，我有一个好提议，我建议让他们活着。”

    “这怎么可以！”人群哗然。

    “别着急。”黑袍巫师手上出现一团光球，这团光球非常耀眼，照得夜晚亮如白昼。

    他高举光球告诉周围的人：“这是特明纳斯所有亡者的灵魂，我已经把最美好的人性都提炼了出来，现在我想把它送给这两个缺乏人性的家伙，让他们成为完整的人。”

    “这份馈赠会让他们余生都在痛苦和愧疚中渡过，你们觉得这样的惩罚如何？”

    人们陷入沉默，但很快，艾伦举起了手，他赞同黑袍巫师的提议：“我同意，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种解脱，他们需要忏悔自己的罪行。”

    艾伦手下的骑士也纷纷举手，艾伯特犹豫再三，最后也举手表示赞同。

    “我同意”

    “我同意”

    “让他们活着！”

    “对，让他们愧疚的活着！”

    …………

    等所有的幸存者全部举手赞同以后，黑袍巫师把那团光球分成两份，把它们推送至阿奇柏德与奈德丽体内，完全融合到两人灵魂中。

    善良，悲悯，同情，爱，这些奇异的感情融入了阿奇柏德的灵魂。

    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阿奇柏德非常意外，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美妙的感觉，几乎要陶醉的闭上眼享受。

    但很快，这些美好的感觉在接触到男人记忆以后开始变质，当它们发现阿奇柏德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以后，迅速转换成羞愧，内疚，悔恨，自责。

    这些可怕的感觉几乎是刻骨铭心的，开始从灵魂的层面折磨阿奇柏德。

    ”不…”阿奇柏德总算明白艾伦口中的悔意是什么意思，他无地自容，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能缩成一团在地上发抖：“不！拿走它！我不能承受这个！”

    “我受不了这个……杀了我.....马上杀了我！！！”

    奈德丽的头颅又长了出来，这一次她不再发疯，只是眼神呆滞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