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子债父偿,会感动我吗?
经历过很多的亲情故事,多是父母为子女代为受过。起初会去尝试规劝,因为这类的受过,实际上多半不会是好的结果。也许想象中是,父母为孩子弥补过失之后,孩子从此会懂事,并且会在之后的人生中,逐渐发奋并且取得一个不错的人生。
但是,实际上只有少数人会出现这样的好事情。大部分需要父母代为受过的错误,往往都是超过普通原则或者道德底线的事情,能将事情做成这样的孩子,都是无视这些事情的后果的孩子。就是常说的,没有教养无法无天。他们不会轻易认错,甚至当父母代为受过之后,如果在并没有波及家庭境遇的情况下,孩子会不知悔改甚至会觉得反抗他致使他受此恶果的人,是一个害他的人,再极端的话会出现扭曲的观点,进而变本加厉的报复,那报复会更强烈。最终,父母的错误的爱创造出来的,是一个思想扭曲的厚黑之人,那可比创造出的赤裸裸的恶人要可怕的多。
道理讲多了,会愤怒。愤怒久了,会平和。那种平和,我称之为:虚伪。
面对着这个养不教却又想尽父母之责的可怜人,我顿了一下。
这次,我决定虚伪。
“可以。”我说。
郑爱国如同得到珍宝一般的兴奋,说:“大师,太感谢您啦,这大恩大德,我不知道怎么能报答您。只要您提的出的钱数,我只要有就一定满足您。”
钱,读书人会酸酸的称之为铜臭。以前我很讨厌用钱来作为报恩或犒赏,因为对于我来说,灵贩的钱只是用来维持体力的东西,富贵我们体会不到,我们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消除我们自己的业障,然后可以生老病死。曾经看着读书人忿世嫉俗的说着商贾的铜臭,然后在功成名就之后,又文邹邹的向他人索取。看的多了,久了,我就不再厌恶了,因为没有什么就期待什么,得不到就骂,有能力得到了,就贪婪,这是骨子里的本性。我们灵贩最想消业,重新为人,那我们不就是想重新的贪嗔痴吗,那我还何必要抵触呢。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在事情完结后,到我的店里挑一样东西,标价多少就付多少,没有讨价还价一说。做得到的话,我现在就开始准备。”我说道。
郑爱国闻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声好。
我看他如此的坚决,我便就不再多说,开始准备了。
老人在旁边听着我们的对话,直到我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消业障所用之物的时候,向我问道:“这位先生啊,我问一下,你是要怎么把这事了结啊?”
我对着老人说:“很简单,将他们父子的血溶到一碗露水里面,然后再把这碗水送到阴司,然后多拿一魄送与执笔判官,作为判官混淆业障的酬劳,这样就可以由血亲之人来抵除这业障了。”
老人听闻要多拿走代为受过之人的一魄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魂魄有了一丝波动,还没待我为他解释这多收走一魄的后果时,他便先开口询问了:“多拿走一魄,那就是拿走一魂两魄,那这人会怎么样啊?”
“一魂一魄,人会变的比一般人呆痴很多,而多取走一魄后,这人便会在呆痴之上再多一个萎靡,也就是精神不济,极其容易困乏。”我说道。
老人惊愕道:“那不就是彻底废了!”
“呆痴本就如同废人,多一点睡眠,还可以少因呆痴而拖累他人,未尝不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我淡然说道。
老人闻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我知道老人心生了怜悯,但是世上多少事情是怜悯就可以解决的呢?
“我不怨恨他们了,可以吗?”老人道,“我不追究了,我这老头子,早就活够了,你说我对一个孩子的一时恼恨,害了孩子的父亲,甚至还了一家人,我这不是造孽嘛。我不恨他们啦,不恨啦,你就别弄这个什么法事了好吧。”
郑爱国闻言,为之一振,连忙对着老人鞠躬。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叔啊,谢谢您啊,我以后绝对要好好的教育这个臭小子,让他走正途,知感恩!”
这一人一鬼在我身边交谈着,如果是在别人听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无奈,我本不想在这一刻给他们泼冷水,但是我不能对他们隐瞒,隐瞒这个为时已晚的原谅。
我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在他们两个的目光挪向我之时,我说道:“两位可否听我一句话啊?”
看到两人的目光移向我这里,我便继续说道:“这嗔怪转为怨气,如今若不是发生了这种种事情,我相信你们任何一方都不会如此大度的。虽然我不想说这事实的残酷,但是就算我不说,这残酷的事实也还是就在这眼前发生着。老人,你愤恨而终,怨气集中于这郑家孩子的身上,故使其高烧不退,如今你虽已然冰释前嫌,但是你看这个孩子可有转机?”
言毕,这二人恍然大悟般的看向了郑健,这郑健依然昏迷不醒,丝毫未见转机,郑爱国的脸上马上凝聚了一片愁云,而党老人满脸的疑惑与忧虑。
见此状,我继续解释:“党老先生,这怨气自你身上发起,转而压到这个孩子的身上,形成了业障,形成业障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了。这业障是这个孩子命中的劫数了,度过则可存活,度不过那就是今生的完结啊。换简单的话讲,你原谅了郑健,可这判官手上的生死簿早已写上,郑健死于自重而过报应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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