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没有修为的凡人,原本不想回答的。却不知为何,他轻轻摇了摇头。
身着袈裟的和尚见状,轻咳一声,转过头去道:“没事了,都散了。”又回过身道:“打坏东西要照价赔偿的!”说罢便走了。
“…”年轻道士淡漠的看着和尚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年轻道士循声望去,见一位身着灰色僧衣的僧人和一位青衫男子一并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沙弥,正是方才给他开门的那一个。
“正一教,张道衍。”他开口了,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哪怕一丁点感情色彩。
“…”周慕云看了看广安,却见广安耸了耸肩,意思是这是来找你的,你自己对付。便也跟着道:“草庐,周慕云。”
“你筑基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张道衍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周慕云道,眼中有一种奇怪的神采,那是一种莫名的炙热。
“…”周慕云没有答话,只是问道:“绥远将军张成的事,是你做的?”
“是我吩咐天师道的弟子办的。”那年轻道士道,神色坦然。
“为什么?”周慕云紧紧盯着年轻道士道。
“我想见你。”
“…”周慕云有些无言以对。怪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年轻道士。
“嗯?”张道衍鼻子抽了抽,皱了皱眉头道:“你喝酒了?”
“…”周慕云闻言有些发窘,却不好否认,微微点头。
“我明天再来找你。”张道衍眉头舒展开,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头离开。
“张成怎么办?”周慕云在后面追问到。
“随你便,他已经无用了。”张道衍头也没回地走了。
…
周慕云转头看着神色自若的广安问到:“师兄,你可认得他?”
“正一教八百年来筑基最快的天才弟子,我如何不认得?只是他不认得我罢了。”广安笑着道。
“那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见我便要废这么大周折?”周慕云微皱着眉头奇怪道。
“这个问题,你还得问问你的那位大师兄才行。”广安笑着,有些神秘地道。
“师兄…别卖关子了…”周慕云捂着额头道,“大不了,我再陪你喝一杯便是了。”
“嗯…还是边喝边说吧。”广安闻言,眼睛一亮,拉起周慕云就往回走,留下神色委屈的真林小沙弥在原地嘟囔着:“骗子!大骗子!广安你这个秃驴!明明是在喝酒还编了一通道理来骗我…”
回到广安的“禁闭室”,被广安逼着连喝了三杯,才在广安的讲述中渐渐明白了其中的渊源。
大约在八百多年前,正一教出了一位绝世天才,是正一教掌教至尊的亲生儿子,名叫张道一。此人天资骨根之高,令世人简直不敢相信。四岁习道,年仅十一岁便筑基有成,又用了八年,进阶金丹境界,令修道界为之侧目,不过百岁,便进阶元婴真君!要知道有许多修士可都是卡在筑基上寿二百而终的!
但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张道一有一个一直想要超越却不能得偿所愿的对手,那个人叫钟山博,是白夜行的大弟子,也就是周慕云的大师兄。那时,张道一不过初入筑基,年仅十一岁,而钟山博却已经近二十岁,但二人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有一次,白夜行带着钟山博前往罗浮宗访友,恰巧遇到了正一教掌教至尊张陵带着张道一也在罗浮宗内做客。
期间,众人中有一人言钟山博天资罕见,又处事沉稳,将来必成大器。可张道一正值志得意满、心高气傲之时,心中气不过便要和钟山博下场比试比试,众人阻拦无果,结果张道一惨败。
后来,张道一刻苦修持,每到一个新境界便要找钟山博“切磋切磋”,但无一例外都是败北而归。终于在进阶元婴后不久孤身一人深入大洋,不知所踪。
而张道衍则完全是张道一的一个翻版,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之张道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八百年前张道一的亲弟弟,他一心想要为大哥找回场子…也算是再正常不过…广安说着,还挤眉弄眼戏谑地看着周慕云。
…周慕云听完,简直是哭笑不得。原来他也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咦?不对…”周慕云又问到:“你不是说这件事知者甚少吗?你又是从何得知?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因为当年那个夸你大师兄的人是我师傅呀~”广安坏笑着道。
“…”周慕云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广安,沉默无语。
…
第二天,也不知道广安使了什么“妖法”,明国皇帝下了圣旨,说经过查证张成谋逆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将张成从狱中放了出来,还将他的兵部侍郎转为兵部尚书,加封为绥远候,赐下金银绸缎无数,好生安抚了一番。
周慕云也没有去接张成出狱,只是在一处角落里看着张成老泪纵横地面向皇城跪倒在地,口呼“万岁”,在一群“故旧”的簇拥下乘轿而去。然后便回到了万佛堂,等待着张道衍的再次到来。
而就在近日,作为十二大修道圣地之一的魔道宗派大日魔宗,从门中挑选出二十余位天资骨根俱佳的优秀弟子,前往冀洲北域的一处终年黑雾笼罩的沼泽地,接回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色的大斗篷遮住的人。
紧接着,各个门派发出召集令,召集所有在外游历、修行的弟子,火速回归山门。
当天下午,夕阳余晖尚未完全消失的时候,一位头发挽做道髻、身着素色道袍,手持浮沉,背上背着一口宝剑的青年道士敲开了万佛堂的门,对开门的小沙弥说:“告诉周慕云,我还会来找他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