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驹于赢绝对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其三,北匈奴之所以敢把手公然伸到精绝国,就已意味着他们已经开始提前布局,蠢蠢欲动,而西域不少国家必然迫于北匈奴实力,暗中依附于它,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话讲完,他安静地坐回位置。
他留意到,在讲话的同时,陈汤频频点头,显然已经信服,而甘延寿也是一脸沉思状,貌似也认可自己的结论。
风雅城和陈汤对视一眼,彼此都默契的微笑,一齐看向甘延寿。
毕竟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
甘延寿用手指轻敲着桌面,眉头微皱,良久之后,目光在陈汤和风雅城脸上各看了一眼,这才徐徐说道,“刚才风特使所言也不无道理,燕大侠在信中提出的先发制人的建议也有可取之处,不过兹事体大,一旦贸然发起战事,西域各国将生灵涂炭,不可不慎之再慎。”
果然又是这样。
风雅城暗自叹气,看向陈汤,陈汤安慰地回视他一眼,双手用力扶住椅子把手,压抑自己的情绪,沉声问甘延寿:
“那么我的都护大人,你究竟想怎么做?我们洗耳恭听。”
“三件事。”
甘延寿语气平和说道:“一,在这名单上的二十国派出斥候,仔细监视他们与匈奴的来往情况,二,加大我们在北匈奴暗线的情报收集,尤其是军队调动情况,三,子公和我即刻联名上书给朝廷,将燕幕城的建议转达给陛下和各位大臣,看朝廷是否同意先发制人的战略。”
这话说完,陈汤“咔嚓”一声已将把手生生掰断,脸色异常铁青,愤然而起道:
“君况!你说的简直是纸上谈兵!你知道一封奏疏从乌垒到长安,别说朝廷审议需要时间,光是路上来回就要四五个月,而在这期间,一旦北匈奴起兵席卷西域,我们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他声色俱厉,让风雅城都触目惊心。
但即使陈汤一副吃人的表情,口水几乎喷了他一脸,甘延寿依旧展示了惊人的心理素质,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与陈汤四目相对,眼神平静,语气温和:
“子公,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来之前,陛下亲自召见,送我一个稳字,就是希望我忍耐克制……”
话没说完,就被陈汤打断,他拱手向东,“陛下决策当然英明,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的北匈奴只是小打小闹,现在它准备大动干戈,它的刀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你叫我们怎么忍?”
不等甘延寿开口,他又急声道,“七年前,谷吉大人被北匈奴的郅支单于亲手射杀,而我们呢,都做了什么?养虎为患!姑息养奸!西域各国都看着我们呢?我们连自己人都护不住,他们怎么会相信我们能护住他们?这二十国转投匈奴,也是为了自保,责任不在他们在我们!!”
“君况!兵贵神速,我等发兵后再向朝廷请罪也不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掷地有声,陈汤须发尽张。
甘延寿终于变色,长叹一声坐倒在座位上,他闭着眼,用手扶着额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而另一侧,风雅城已是战意沸腾,此生能认识燕幕城,认识陈汤,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