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为什么会躺在校门口,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我闭口不言。
我想留一些尊严。我不想冷老师知道我被郝楠欺骗,就像条狗一样膝行狂吠。虽然冷老师最后也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我还是想在她面前多保留一些尊严。
冷老师很快就处理完了我额头和其他地方的伤口。但是我却发起了烧,而且肩膀的伤势她也无能无力。这需要去医院拍片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我不想再给冷老师添麻烦,挣扎着下来想要告辞。
可是双脚刚一着地,就又趴在了地上。
冷老师自然不允许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她让老虎把我送到医院治疗左肩的伤势,并且特意交代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她出。
老虎半强迫地将我押到了车上,开着车朝医院走去。
一路上,我和老虎都没有说话,车上的气氛非常沉闷。
去了医院以后,老虎给我挂了个急诊。经过检查以后,发现左肩不过是关节脱臼,本来只要复位就好了。不过由于我左肩脱臼以后没有好好护理,反而遭受了外力的摧残,所以现在还需要输液来消炎。
老虎二话没说,掏钱让医生给我开了个病房,和医生说这几天我就在这儿养病,所有的钱他来付。
而我坐在那里任由护士摆弄。
一切安排妥当,老虎转身要离开。
看着他壮硕的背影,我的心里一动。
“虎哥!”“嗵”的一声,我跪在了地上,“虎哥!你能帮我报仇吗?”
老虎停下身子,扭过头看了我一眼。
“凭什么?”老虎冷酷地说道。
是啊!凭什么?
我和老虎非亲非故。他送我来医院也不过是看在冷老师的面子上。他凭什么帮我。
一时之间,我愣在了原地。
可是老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走到了我身边。
“站起来!”老虎大喊了一声!
老虎的声音特别响亮,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急症室的人都好奇地看向这里,但是看到老虎的身形之后都扭开了头,只是支棱着耳朵好奇地听着发生了什么。
“我叫你站起来!”见我没有反应,老虎又大吼了一声。
“难道没人没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老虎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是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我现在还有黄金吗?我连最丢脸,最没有尊严的事情都他妈干了!我还是个男人吗?
我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老虎凌厉的眼神。
“你那天一个人打一群,我还有些欣赏你。现在看来,你还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老虎说了一句就走了。
“一个人一旦跪习惯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人之所以是人不是狗,就是因为人始终是挺着腰板走路,而不是像狗一样爬着前行。”老虎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边走边说,但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轰然作响。
对啊!我不是条狗,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郝楠!!王全中!黄小丽!胡大梅!王光头!
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条狗,但是我不能!
我是一个人!一个挺直了腰板走路的人!
你们可以污蔑我!陷害我!把脏水尽情地泼在我身上!但是我一定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堂堂正正走到你们面前。
不管这个过程要花一天两天,还是十年二十年!因为我是一个人!一个挺直腰板走路的人!
失去的男儿血性重新充斥了我心中,我就马上想要行动。可是刚一动弹,左肩的伤口就疼痛难忍,弄得我呲牙咧嘴。
“卧槽!麻杆儿!真的是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发现黑皮站在我身后。
“我靠!你来的正好!我刚才听说有个傻逼在这儿跪着求人呢!我是特地从病房跑来看热闹的。唉?那个傻逼呢?走了?卧槽!又迟了一步!妈蛋的!麻杆儿,你比我来得早,你告我那傻逼长啥样啊?为啥跪在这啊?当时现场好笑不好笑啊?”黑皮一叠声地问道。
听了黑皮的话,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特别地尴尬。
黑皮看着我不停变化的脸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道:“卧槽!麻杆儿!他们说的那个傻逼不会就是你吧!”
“误会误会,都是个误会!”黑皮的声音也特别大,急症室人们的眼光又向我看来,我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法在这儿呆了。
“唉!等等!等等!你这一脸的伤是怎么回事?被谁打啦?是不是还是郝楠那个混蛋?”到了走廊,黑皮终于看见我一脸的伤痕。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和黑皮说了,包括郝楠骗我当狗和在校门口殴打我的事,毫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