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双步云履是陈浮生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件亲手祭炼的法器,但在交给拉图之后他很快就将之抛到脑后。于他而言,这件试手之作除去给他提供的思路领悟外那些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毕竟这件法器比起他身上的几件来就显得太过粗陋,甚至除去两头雨工之外他动用的材料中蕴含的灵气几近于无。
然而在他走后拉图却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顾不上打点生意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面翻来覆去地摩挲着步云履上的每一道纹路。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在这个大陆出生长大接受教育的拉图在给这件装备评估价值时远比陈浮生要精准许多。甚至他可以敏锐预测到这件装备一经亮相必然要在某个阶层某个圈子里面掀起一阵风浪,而他所纠结的是如何在这风浪里面攫取到最安全也最大的利益。
自从成为一名青铜阶骑士后,拉图自然而然地重新生起了追寻力量的心思,一件可以提前让武者拥有飞行能力的装备对他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但是却被他强行用理智压制了下去。
他想得很明白,只要能够继续保持与陈浮生这个制作者保持关系将来总还有希望获得这类装备,当下对他最关键的应该是设法从南特城离开重新返回帝都。
而这件飞行装备则是可以助他达成目的的敲门砖,只是他被流放出来的时候不过刚刚成年,这么多年下来许多情况都发生变化,不是他被困在南特这个偏僻地方的人所能完全知晓。
一面尽可能详细地回忆着那些已经变得有些模糊陌生的名字以及它们背后的关系,另一面则是与这些年主动或者不经意得到的消息进行比对试图找出一个最佳结果。
等到拉图取出羽毛笔小心翼翼地在摊开的信纸上写下第一行字的时候早已经是银月高悬,可是等他结束手上动作站起身后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匆匆离开呆了整整一天的房间。
“耶斯基法师,我希望您这一次返回帝都的时候能够顺便帮我一个小忙。”
等到出现在蔷薇商会临时派来的魔法师面前的时候,从拉图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天没有进食休息的痕迹,反而显得格外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耶斯基保持沉默,只是当目光放在桌上那个精致的金属箱时不经意地皱皱眉毛。
如果没有提手和那些精细的纹路,粗略看来这和一块铁锭没有什么区别,然而身为魔法师的他在用精神力扫过这口箱子时却是感觉一片晦涩莫名,耶斯基对于拉图的身份经历大致了解,并不惊讶他能够拿出一口可以隔绝气息与感知的封魔箱,只是对于拉图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却是难免本能生出好奇探究。
不过耶斯基并不打算答应下来,无论是拉图太过郑重的态度还是这个罕见的封魔箱都表明这个忙并不是拉图口中所说的那么轻易。他的年纪足够老到再也看不见任何实力提升的可能,因而早就对未来做好了规划,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绝对不参与到麻烦中去只求安安稳稳地混过最后一段日子,哪怕拉图只是想要让他运送一件货物也不例外。
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直接开口拒绝,最多语气温婉一些,但现在他却有些拿捏不定,拉图与那位名声远扬的不死鸟之女的关系如此亲近已经超出他的预计,更不用说一夜之间拉图就成为一名正式的骑士,拉图的体形变化如此之大就算是对魔法斗气一无所知的凡人也能看出些东西来,更不用说瞒过一个白银高阶的魔法师了。
在耶斯基眼中,拉图·兰彻斯特目前的身上就如同笼罩了一层迷雾一样居然给了他些许高深莫测之感。
“这里面是珞琪表妹上次委托我代为收集的一些魔法材料。”看到耶斯基犹豫不决的表情,拉图重重落下这个砝码,“我这里还有一封信,希望您能够代我转交给她。”
在封魔箱里面除去那对步云履外还有另外一叠书信,除去给珞琪的一封外其他几封拉图根据收信人不同语气与内容也相应变化写下的书信。
他作为蔷薇商会的管事不能轻易离开,更何况比起他来珞琪的身份无疑更加适合运作这件事。
当然他也给珞琪详细而真实准确描述了陈浮生如何帮助他突破到青铜阶以及这件飞行装备的神奇效果,其中所占篇幅最大的则是他对于陈浮生所要求的那项古怪东西的看法和推测。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思绪激荡,种种念头早已反应到了那颗斗气种子之中,陈浮生对他的想法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
只可惜在克劳迪娅这里陈浮生却是遇到了阻碍。
陈浮生这段时间给人下魔种下得手滑,在见识了克劳迪娅身上携带的磅礴气运之后,下意识就想要在对方身上也打入一颗魔种,只是这招以往百试百灵的的手段却是结结实实地碰了一回壁。
魔种方一接触克劳迪娅体内的斗气就如同薄雪入沸水被彻底化于无形,如果不是陈浮生反应及时迅速斩断那一根相思线,只怕就要有滔滔反噬之力随之而来让他吃上一个小亏,显然这个克劳迪娅身上另有玄机,不是那么容易窥伺。
不过此举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这是怜悯的味道啊,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些许牺牲的铁血与烈焰,为了怜悯而牺牲吗?”
陈浮生闭上双眼,微微抽动鼻翼,感受着那股并非真实存在而是直接作用于心灵神魂的味道,缓缓点头,明白了克劳迪娅在八美德为支柱的骑士体修行系中选择了什么作为信仰源泉。
对于绝大部分骑士而言,首要的选择就是忠诚,忠于种族,忠于国家,忠于封地,忠于家族,忠于主人,忠于爱情,或者就是选择为荣誉而战,而借助源源不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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